今日头条张一鸣：谷歌不设边界，我希望头条也可以这样……

本篇文章经授权转载自公众号“韩江论坛”（微信号：hjforum）的“韩江人物志”专栏。韩江流域，是人文渊薮之地，是名副其实的财富巨子故乡传奇，众多闽潮客的精英从这里走出。张一鸣就是其中一位。

今日头条的创始人张一鸣，来自福建龙岩，客家人，是一位卓越的连续创业者，也是龙岩兴起的互联网大咖之一。他在2012年创立了“今日头条”应用，通过机器算法向用户推荐新闻信息。在给源码资本的早期商业计划中，他就测算5年后将达到1亿人的活跃用户，一时震惊了投资人，今日头条很快成为热门应用，3年后就一跃成为平台级公司。2017年11月10日，今日头条出资10亿美金收购了一款名为Musical.ly的产品，瞬间在创投圈掀起轩然大波。2017年12月16日，张一鸣与龙岩签订战略合作协议，用头条的海量用户和精准推送优势，赋能城市，助力家乡发展。

看完这篇文章会发现，这位长着娃娃脸的年轻CEO其实饱读中外书籍，他的勤勉程度、阅读量、对人才的重视、战略思想深度，是今日头条发展壮大的重要因素。

字节跳动

“创业要三思而后行，三思的迭代要快”

张一鸣，1983年生于福建龙岩，从小就热衷阅读，“我初中时一周要读二三十份报纸，从本地报纸到《人民日报》，每一个字都不会放过。”2005年张一鸣毕业于南开大学软件工程专业。在大学期间，张一鸣是学校BBS技术板块的“网红”，课余用来阅读了大量书籍。在大四时他编写的电路板自动化加工软件PCBS曾获得过“挑战杯”二等奖。

大学毕业后，张一鸣断断续续进行了五次创业，依次为：协同办公系统、旅游搜索网站酷讯、社交网站饭否、垂直房产搜索引擎"九九房"、资讯分发应用"内涵段子"和"今日头条"。他对“搜索”、“聚合”、“社交”等领域的数据挖掘始终表现出极大兴趣。

毕业第二年，张一鸣加入当时知名的酷讯，起初只是一个普通工程师，第二年就开始管理四五十人的团队，因为他“不论份内份外的工作都作”。为了体验大企业的管理，他还曾经短暂加入过微软。创业对于张一鸣而言，不是上市、赚钱这样的事，“最大的动力是能够通过做更有挑战、更有意义的事情，来修炼锻炼自己，来体验更丰富的人生”。

作为一个“重度信息获取症患者”，他发现在网上获得的信息往往不是自己想要的，或者常与所需的信息相见恨晚，有一种“早知道就好”的感觉。2012年3月张一鸣创建了北京字节跳动科技有限公司，希望通过创新技术改善人们获取信息的方式，通过算法精准推荐和分发信息。

而在早期融资时，要跟投资人解释清楚怎样通过驯服算法来征战咨讯应用的红海，并不容易。因为见的投资人多、说话太多，他一度“失语”。事实证明，机器分发解决了人们资讯阅读的部分痛点。张一鸣跟投资人测算的激活用户1亿的小目标，在今日头条面世不足两年时，就达到了。2014年6月，今日头条完成C轮1亿美元融资，估值超过5亿美元，拥有超过1.2亿激活用户，4000万月活跃用户。

版权风波

“你的恐慌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

在今日头条飞速发展的前两年，张一鸣一边埋头驯服算法，一边招聘人才。自2013年起，今日头条曾屡屡陷入侵权风波，各类在线媒体纷纷发出“今日头条，法庭见！”的声音。在今日头条宣布估值5亿美元完成C轮融资之后，更是迎头遭遇传统媒体掀起的版权诉讼。此次事件成为今日头条自成立以来面临的最大一场危机，也使这家低调的公司突然成为焦点。

过去的媒体，是内容加渠道的商业模式，掌握了这两者，话语权就大。而张一鸣的想法是，聚焦于渠道，"让信息最快到达需要它的人的手里，然后保证真实性、实时性、准确性，我觉得这是最主要的三个要素"。所以在早期他将今日头条定位为一个信息分发渠道。没有编辑团队，对内容不进行人工干预，全靠算法进行推荐。也不进行内容的生产加工，只做内容分发。

渠道的排他、平台特性和内容的垂直、碎片特性，导致两者的分化成为资讯媒体日渐明显的发展趋势。在新旧媒体秩序转换之际，张一鸣迎合了这种分化的定位，着眼于最擅长的渠道，通过个性化推送和优化阅读为读者创造价值，通过分成与内容创作者创造价值。最终版权风波平息，今日头条不仅赢得了版权官司，还意外收获了关注度，并和数千家经过甄选的媒体签订了内容合作协议。

张一鸣主张关注自身，关注是否满足用户需求，而不去过多关注不可控的因素，否则，“你的恐慌本身就是最大问题”。对于与媒体的关系，实际上张一鸣还有更好的参照物。2015年5月份，facebook推出了一项令人瞩目的功能 Instant Articles，包括给媒体机构提供生产工具、制作规范，以及极速预先加载技术。庞大的用户基础和用户体验吸引大量媒体入驻。

风波之下，今日头条保持快速成长，在2015年，今日头条的累计下载用户就超过 3.5 亿，日活跃用户（DAU）超过3500 万，单个用户的日使用时常超过 53 分钟，成为仅次于腾讯新闻的第二大资讯客户端。

人工智能公司

“今日头条希望成为信息分发的基础设施”

2016年11月，张一鸣在乌镇互联网大会上说，“今日头条上的内容越来越丰富，图片、视频、直播甚至问答，包括寻人。在今年，我们还成立了专注于人工智能的头条实验室”。今日头条成为人工智能与场景紧密结合的信息分发平台，用个性化推荐引擎，把人和信息更高效的连接起来。

这时候今日头条已经不是只做渠道不做内容的了。张一鸣将它定义为一个人工智能公司。

今日头条有了写稿机器人。这是头条实验室和北大计算机所合作完成的项目，也是国内第一个综合运用了自然语言处理、视觉图形处理和机器学习技术的写稿机器人。在2016年整个奥运会期间，今日头条的写稿机器人Xiaomingbot写了400多篇新闻稿，一条稿件的写作时间平均下来大概不到两秒钟。Xiaomingbot通过获取网上对相关赛事的文字和讨论，总结归纳生成出一篇较长的赛事资讯，并且还能自己选图。最后AI写的稿子大概有一百多万的阅读，有的阅读率甚至略高于记者的稿件。

作为一开始就通过算法学习做推荐的公司，今日头条不断促进算法的演进，通过海量的分发练样本数据积累，最终实现数据进化，完成更为精准的推送。头条可以在热门事件里自动生成问题，并且插图和对相似问题去重。人工智能还被应用到问答等社交互动和短视频推荐方面，不仅节省人力，且用户体验不断提高。

人工智能还被今日头条应用到增加信息吞吐量方面，对低劣信息的智能筛选将极大地解放人力。当前今日头条上低质文章的初筛已经不再依赖人工，全部由机器完成，当然，初筛之后，还有人工抽检等手段去配合机器，让他们变得更聪明。机器不仅审核速度快，而且准确率高，可以让人们从低质、重复的工作中解脱出来，从而有机会去做创造性的工作。

2016年12月，完成10亿美元D轮融资，估值超过100亿美元。截至2016年底，今日头条日活用户7800万，月活用户1.75亿，单用户日均使用时长76分钟。2016年营收超过60亿元。

短视频

“短视频是一个前景光明的领域”

今日头条，是伴随着机器学习技术在信息分发领域的应用而发展起来的，那么要做好信息智能分发，持续的发力点，一个是信息形态，一个是智能技术。

信息的表现形态随着技术进步而发展，短视频实际上是图文的高效结合体，是针对碎片化推出的内容形态，是今日头条近年来选定的战略方向。2016年头条短视频日均播放量比去年增长605%，日均视频播放频次高于13亿。短视频已经成为今日头条流量的重要增长来源。

张一鸣在去年头条号创作者大会上提出：“短视频是一个前景光明的领域，做短视频是一件方向正确的事，值得所有内容创作者施展抱负。从这个角度讲，扶持创作者、促使行业生态繁荣，是一种策略，更是一种责任。”为了“All In”这一“光明的领域”，张一鸣采取各种手段快速布局：内部孵化、版权合作、对外收购。

今日头条在内部成功孵化了抖音、问答等项目。2016年今日头条宣布将投入10亿贴补短视频创作者，并通过海外收购和取得视听牌照完善该领域布局。2017年年初，今日头条在收购Flipagram同期与运城市阳光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签署并购协议，获得视听牌照，从此今日头条在短视频领域获得合法身份，使得今日头条发展短视频的战略得以持续推进。

音乐和体育赛事是张一鸣短视频发力的两大方向。17年3月3日，今日头条确定与体奥动力达成合作，获得中超联赛的短视频分发版权。中超联赛将以头条号的名义入驻今日头条，今日头条的用户可以在头条上观看比赛片段和官方集锦。“除去中超，体奥动力版权期内的中国之队、德甲、足球协以及超级杯的比赛。‘’在这种商业化模式下，今日头条通过与音乐、体育头部IP合作，形成短视频的版权结构，商业利益分成，“尝试一些新玩法”。

2017年11月10日，今日头条以10亿美元估值，收购了海外音乐短视频Musical.ly 。头条的短视频爆款App“抖音”是摄影榜免费类短视频的第 1 名。Musical.ly由阳陆育创立，2014年上线，短短2年不到就成为全美iOS免费排行榜第一，从历史数据看仅次于instagram。巅峰时期，每5个美国青少年就有1个在用Musical.ly。

我们可以看到，今日头条以内容生产分发起家，扩张到短视频（抖音、西瓜视频）、问答（悟空问答）、金融等领域，并向海外扩张。

全球化

“全球化会是2017年今日头条的核心战略之一”

张一鸣在饭否担任技术合伙人的时候，据说就常常收到王兴列的书单。其中有很多英文书。王兴曾经在一次演讲中提到互联网的下半场，就是“上天、入地、全球化”。

张一鸣坚持做一个思维方式为Context（而不是 control）的CEO。他说：Context是指决策所需要的信息集合，包括原理是什么，市场环境如何，整个行业格局如何，优先级是什么，需要做到什么程度，以及业务数据和财务数据等等。而Control则包括了委员会、指令、分解和汇总、流程、审批等等。通过Context，他与国际化资讯同步，全球化思维，是必备的。

“我相信技术没有边界，最近可能有人关注到，我们投资了印度的一家和我们类似的公司，Dailyhunt，是当地最大的信息分发平台。其实，2015年6月今日头条就已经启动国际化，通过Build&Buy的方式在海外扩张，现在在日本、印度、东南亚、北美、巴西，头条都有一些布局”。

人才和慎独

“每个CEO都应该是优秀的HR”

在巨头林立、随时被绞杀的资讯领域，今日头条为什么可以发展这么快？这位说话温和，语速平稳的CEO是怎样做到的？

一位认识张一鸣的网友说：在突破自我认知，挑战未知和造就一家伟大企业的路上，张一鸣从来没有停止努力。

除了极度的勤勉，张一鸣最重视的、最爱惜的，是人才。张一鸣爱人才爱到什么程度？

张一鸣说，工作多数时间，他除了驯服算法，都在面试招聘员工。在拿到创业邦年度创业人物称号发表演讲时说：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招人。他招聘的办法就是留心和诚意。字节跳动的前百名员工全部是张一鸣亲自面试，后续公司壮大，他只能面试七成，但据说每个Offer都是他亲自确认后发出。他曾经连续几周去见同一个人，在对方小区门口，似乎有“N顾茅庐”的含义。

“对优秀的人，两三年保持跟踪。比如我们现在做基础架构的同事，之前一些业务上有往来，当时他对加入我们兴趣不大。后来每隔半年找他一次，一年半后他加入了。”在员工待遇方面，张一鸣也不遗余力。

除了勤勉、爱才，还有慎独。张一鸣曾在微信上、采访中，多次提到CEO慎独的问题。“我很早以前就意识到，公司规模扩大了，CEO 角色也很容易就会陷入到一个不利的局面里——公司周围很少有人能够给自己提有效的要求和批评。这时候创业者的自知、自制力和反省能力就变得尤为重要，能从轻微的意见和异常中发现自己的问题并修正，就是一种慎独。”

这位慎独的CEO，在思维上却从未止步，“谷歌可以不设边界，我们希望头条可以这样。”

赋能城市

以海量用户和精准推送，助力城市产业升级

2017年12月16日，龙岩市长林兴禄与张一鸣，在北京今日头条总部签署了龙岩市人民政府与今日头条战略合作协议。根据协议，今日头条将从七大方面助推龙岩经济社会发展。

今日头条将在龙岩设立首个位于三线城市的今日头条创作空间，加强对龙岩优质内容创业团队的培训与扶持，加速龙岩文创氛围的形成，带动龙岩互联网行业加快发展。

今日头条将依托龙岩高校职校场所、设备等资源，建立“今日头条龙岩学院”，促进龙岩高校职校教学相长，使之成为创作龙岩的平台。

今日头条将利用海量用户及精准推送优势，根据市场需求进行精准推送龙岩的特色产品、旅游资源等，并结合全球化的战略布局，利用丰富的内容和故事向海内外大力推送和传播龙岩城市形象及产业形象，为龙岩各项产业的持续发展开辟新渠道，形成龙岩产业产品依托互联网发展的新局面。

今日头条将“龙岩发布”作为重点信息源进行资讯的智能推荐，加强对外宣传推介龙岩，将“e龙岩”平台有关应用分步迁移至云平台上，给予服务器支持，促进龙岩信息化发展。

今日头条将发挥掌握丰富资讯资源、内容信息聚合平台的优势，结合龙岩产业转型升级、新旧动能转换、大力发展现代服务业的实际需求，组织专门团队协助完善政府部门、企业等相应人群对互联网信息的观测需求，带动加速龙岩数据产业的形成。

今日头条还将在公益方面对龙岩提供支持，在舆情分析、热点重点事件传播方面，为政府决策提供及时、有效的参考。今日头条将在龙岩开展“公益寻人”、“公益寻亲”、“头条追逃（老赖追逃）”、“捐时间”等公益活动，利用成熟的大数据分析技术和精准的地理推荐技术服务大众，推动平安龙岩、美丽龙岩、健康龙岩建设。

“过去一个公司可能是一个节点，但是如果成为平台之后，你就是社会的基础设施，对经济社会影响面更大，需要承担更多责任。”张一鸣如是说。

韩江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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