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瑞资本李丰：未来五年，哪些领域会诞生独角兽？

2015年10月16日，由B12主办、亿欧联合主办的「上海互联网创新大会——谁是未来的独角兽」在上海玫瑰里成功举办，这次大会邀请了20家最具潜力的未来独角兽公司齐聚于此。

峰瑞资本创始人李丰在大会上做了《未来五年，哪些领域会诞生独角兽》的独家分享。现场，李丰与大家交流的主要观点有以下几点：

1、美元和人民币在世界上的汇率变化影响国内投资；

2、个人发展的三个阶段：狭义资产：工作前10多年的增加存款水平；巨大的不可逆转：存款转化为固定资产98-12房地产；虚拟资产消费：金融，政策优势；

3、中国的直接融资成本占社会融资成本较低（15%），与发达国家（50-60%）有较大差距，在未来5-8年内的经济转型内需要迅速提高，未来需要提高效率，减少人力成本。

【李丰现场演讲实录】

我会很快的和大家分享一下我们的看法，我们还是一个新的基金，虽然才成立了两个月，两个月之间投了一些项目。我们主要的基金，是用来投早期的。我想讲的第一个话题，因为在上海讲“独角兽”，给了这个命题，我会说一大堆你不一定愿意听的论据，但是我会讲一大堆你喜欢听的结论。

我想讲的一件事是什么呢？刚才主持人和大象也都提了“资本的寒冬”。我一直想写一篇文章说“说资本寒冬这件事的本身，应该是要有较大的对宏观判断的不正确性，并不是在阶段性上有不正确性。”我为什么讲这句话呢？我们现在看一看形势，我给你讲一些，然后讲一些你不爱听或者爱听的论据。

从简单的现象来看，我们说现在资本的寒冬是比较容易的结论，因为你说错了的话，基本上所有人都在说，基本上没有太大的责任。但是你要说：这个时候不是，可能你要肩负很大的责任和错误风险。从现在的经济形势来看，大家有自己的体会，我就不赘述了。我猜你往后看若干年，大概会有这样几件事发生。出于所谓人民币汇率预期的某些变化，以及加上新兴市场本身的发展有一定的挑战和所谓美国的经济发展相对还好，所以导致的结果是你从美元背景来看，确确实实让美元购买人民币资产的愿望会下降。原因是因为，你现在人民币计价的资产，假定承受人民币贬值预期的话，在将来你所对应的美元就会减少所谓的“收益”。

我们当时融资的时候，还主动把我们美元基金的份额稍微减了一些。减了一些的原因是，假定我们给一个长期的从今年开始在五年范围内假定人民币的汇率有5-15的调整，就意味着从我们投资来看，美元所投资的以人民币计价的资产在我们基金的承受范围之内。比如：五年或者七年或者八年的回报期范围之内，有可能仅因为汇率的变化而减少了每年2%的资本回报率。因为这样的原因，我们还调减了美元的额度。我讲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国家当然会有一些政策的调整，但是在政策调整没有出来之前，关于所谓被美元投资的资产如何回到国内资本市场的通路没有调整之前，基本上你应该从宏观的角度来看，美元投资人民币计价资产的愿望确确实实会减少。附加给你一个小的说法，你能够看到的是从现在开始大概在两三年的范围之内，这是跟创业无关，从新闻上来看所谓中产阶级以上的人做海外资产配置的欲望会大幅度增加。说白了，把你手里的钱买成以美元计价的资产。这是造成所谓大家讲“资本寒冬”的一小部分原因，因为这是美元从整个产业链上来讲，不管是从最上面的出资人或者美元的母基金，美元的家族基金，超大规模的金融财团来看，这可能是一个小的挑战。第二件事其实是最重要的，我要讲一些你可能听起来有点晕的论据。中国现在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状况下呢？我们认为在我们的心目当中，几乎所有的独角兽100%不是因为想成为独角兽，只是凑巧他站在了正确的时间点，而这个时间点面向未来5-10年一些注定要发生的宏观趋势，导致他们在这个趋势上成为了做的最好的几个人，而这几个人因为不可逆转或者叫巨大无比的宏观趋势应之成为了所谓叫“弄潮儿”。你说这句话你不理解？但是我讲我的下一个论据之前先给你举一个例子，这也涉及到行业创业机会。什么会出独角兽呢？我们只看实体经济好了，我们实体经济当中出现了若干个所谓的巨大的宏观机会，有一些类似，有一些不一定类似的。

我举一个你感同身受的例子，你就明白了。对于任何一个经济体而言，经济发展必然经过几个阶段。在生产力得到迅速发展，人均可投资资产和家庭可支配资产，可消费金额到了一定水平之后先后经历的阶段，不管是任何一个国家都是这样的。我拿个大白话跟你讲，中国有十几年的经济发展，是用来让你增加收入水平，以及显著让你增加存款水平的。

接下来，什么叫巨大的不可逆转的机会呢？因为我们讲当人均GDP或者家庭可投资和家庭可支配资产到一定规模以后，存款第一次的转化会以购买固定资产为第一个消费阶段。你说这个消费阶段对应过来的是什么呢？对应过来了在中国大概从98年、99年开始，大概到2012年为止，这大概长达10-12年的房地产。如果我从最大白话的跟你讲，基本上就是我们经历了十多年的存款阶段，经历了十多年的购买固定资产的阶段。接下来要讲的一个阶段其实也很容易理解，几乎对于所有的经济体而言，只要中国的经济不出巨大的向下性的系统性的问题，从狭义存款过度到固定资产，过度到虚拟资产的消费。虚拟资产的消费用最大白话翻译，要干嘛？购买各种各样的金融资产。我这句话可以放在这儿，因为各种各样的宏观因素，我只是举了其中最简单的一个，你可以猜测，比如：从98年、99年-2010年之间所谓最无聊的富豪榜上大部分新出现的行业和公司，所谓叫房地产相关的人占的比例最高，这是宏观造成的结果。

你也可以猜一件事情，从现在开始到往后10-15年。从购买固定资产到购买虚拟资产来看的话，你也可以猜到金融在今后的10-15年会出现很多个人、公司和行业。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讲清楚我刚才讲的所谓“独角兽”的产生道理。金融对于上海来讲有很大的好处，有很多的政策优势。金融里再举一个领域，我刚才先解释了美元和人民币本身基于不同发展情况和汇率调整状况下对所谓投资造成的影响。

我再讲第二个小论点，现在的资本市场在一段时间当中将有可能会保持一半冷、一半热的情况。我既然已经讲了对于美元来讲可能在偏冷的状况，但是现阶段对于投资是好的阶段，因为我也觉得过去一年中泡沫太大了。投资泡沫可以促进基础设施和市场成熟，坏的是要花费巨大的金钱、资源和人力做一些无效的竞争。什么叫半边热呢？我猜人民币会半边热。我讲的“热”并不是在这个时点上一定会有泡沫，我的意思是你会相信或者看到一些中期或者长期的趋势导致你相信从现在到那里，到你看到的三年以后、五年以后或者七年以后，什么事情注定会改变，而且是不可逆转的趋势。我来给你讲一讲，为什么叫半边热。我给你讲几个宏观数据，你可能觉得不一定那么好吸收，但是你就听着就行了，但是结论会让你高兴的。中国的社会融资总额当中，大概中国的直接融资占比是大概15.8%还是15.9%我忘了。什么叫直接融资？直接融资这句话包含两个含义：1.非金融机构的股权融资。2.企业的债权融资。什么是间接融资？就是你从银行借来的各种各样的贷款，还有其它的跟借钱有关的都属于间接融资。中国在直接融资占社会融资总额15%的过程当中，非金融机构的股权直接融资只占社会融资总额的不到3%。这是我告诉你的第一个前提。

以发达国家，以G20来看的话，大概在一个正常的发展中偏好的国家来看，直接融资占比一般占到了社会融资总额的50%多到60%的范畴当中。这是第一句话。第二句话，美国的直接融资占比占社会融资的金额占80%。我还有几个小论点，在任何一个经济转型的时候，所谓我们国家面临到的问题是要减少中小企业的融资成本。我想这句话，你们每个人都听到过。在减少融资成本，去除中间环节，相对拆掉一些杠杆的过程当中，直接融资永远比间接融资最有效的达到这三个结论的目的。这是第一句话。第二句话，从叫直接融资本身占社会融资的比例来看，为了达到我们刚才讲的能够促进中小企业的发展，这是国家的需求和经济的需求，直接融资的占比本身也需要大幅度的提高。我在讲这句话背后的结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能认同。如果在座的各位在中国创业或者投资，你想接受的现实是在八年的范畴当中中国的经济转型可以完成，不管是多快多慢或者是绕什么样的弯，只要你认定是可以完成的话，从这句话推出来的必然产生的结论是中国在经济转型的过程当中，直接融资占社会融资总额的比例会大幅度提高。在这其中，我们叫作非金融企业的股权类融资的资产规模或者占比会大幅度提高。这两句话结合起来，我想你听懂我的结论了。我的结论就是你可以猜到从国家到行业到钱。为什么讲“到钱”呢？你已经感同身受了，看到任何一个国家为了刺激经济的时候。比如：美国在七年前为了刺激经济都会推所谓“量化宽松”。量化宽松政策实际上就是往系统里注入流动性，系统里流动性宽容的时候，就会导致你所熟悉的理财产品固定收益的产品收益率会大幅度降低。

我还有几个小的论据，我就不跟你废话了。因为我知道讲了以后80%也没有人愿意听，我就给你讲结论。从国家、行业以及老百姓所需要的只看待钱本身变化，结论我告诉你，我们以五年为维度来看，中国的经济系统不要崩溃的前提之下，一定会发生的事情是股权融资或者叫直接融资占比和整个的规模在中国会极大的提高。因为社会融资总额会继续增长，然后直接融资的占比会大规模的增长。你说增长会有多少？我猜从体量上来讲，大概是5-10倍以上的范畴。这是我讲的结果，这个结果对你的影响，以五年的维度来看，这个市场上的钱和市场上的数量、规模，包括做这些事情的基金和金融机构会非常多。这里面对应的有没有独角兽？一定会有。当然，它也从属于刚才我讲的，所谓叫“虚拟资产”，就是金融行业能够去爆发的十年当中的一类金融行业而已。所以你猜在私募股权市场，不管叫股权众筹还是基金，不管是哪种形式总会爆发出来。

我并不是讲当下这个时点，我只是讲以3-5年的周期看待你所处在的行业和股权投资这件事本身。你说它是寒冬？我并不同意，尤其对于这两年。这是第一个前提。另外一个好消息，结论是什么呢？我跟你讲一个简单的金融道理，当股权的或者叫直接融资在这边产生了巨大量资产的时候，这些资产本身是需要流动性和交易性的。这句话你是可以理解的，不然就像堰塞湖一样停在那儿。

如此大规模增量的直接融资导致的资产，他们最容易去交易的场所和环境是在什么地方？资本市场。所以说你用同样的一个逻辑来推，不好意思，我原来在新东方是讲逻辑课的，所以你要忍受一下。第一个是假定中国的经济转型可以完成，导致的结果是直接融资占比会大规模上升。直接融资占比大规模上升会导致股权类、权益类的金融资产。这些资产本身需要流动性和交易，就需要资本市场健康活跃才能够消化这些资产，从流动性和交易性上来讲。所以说我告诉你的好消息，你猜这是一个顺利而发生的事情。所以，中国的资本市场会变好。中国的资本市场会有自己的问题，资产的供给是受限的。比如：上海市还需要证监会批一下，这叫资产的供给，经济学中的供需关系并不是一个合理的供需关系。如果要形成体量大、增速非常高的资本市场、效率非常高的资本市场的话，一定需要解决供需之间的同时增量和活跃。我不知道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你听见了没有？背后的意思就是无论如何这个顺序发生A一定推倒出B，B一定推倒出C，C背后的意思就是中国的资本市场一定会增大。你们看到所有悬而未定的新政策一定会出来的。

当然，你从这个也可以类推，说：资本市场也一定会产生独角兽，不管是在哪个角度上，因为它是宏观上决定了一定要发生，而且一定要改变，而且是按照那样的来改变。你看不到到那里的道路哪一条最好，但是你能够看到五年后确切的场景是什么样子的，至少你知道一定会有人从这里到那里变成一个较大的企业。

这是我们讲的第二件事，这件事对上海也很有帮助。原因是无论从资本市场本身还是监管市场本身，上海都是开放政策、开放力度最大的。我再来给你举一两个跟上海有关的例子，刚才主持人说上海出现了饿了么和点评这样的所谓“独角兽”。你知道上海在生活服务上也出了更多的独角兽，只是现在忘了而已，例如：汉庭、如家、携程这样子的公司。

这句话为什么有意义呢？原因是因为你也知道中国的经济结构调整这件事情，如果在5-8年之内必然会发生，所有人都知道所谓叫经济结构调整的过程当中是从生产制造行业转向消费服务领域。消费服务领域本质上是一个“人”的行业，是一个出细活的行业，是一个本质上靠品牌取胜的行业，而模式在其中只取得助力作用。上海好处就是历史上对于这些需要靠“人”的服务行业都是具有很好的历史基因，它注定了反正就是这个结果。在第二产业转型到第三产业当中，显然每一个行业都足够大，而且还有很多的新兴机会。刚才我们先讲到金融，金融可能在这几年在中国刚刚开放的超大规模的市场。我们金融资产当中总大概是3倍GDP的水平，现在还有很多是狭义存款，但是狭义存款在广义上来讲，在五年的范畴里会慢慢的转化成各种类型的金融资产和各种类型的财富产品。所以说，我们的服务行业金融是刚刚开放的，医疗是刚刚开放的，当然还有吃喝玩乐这些东西是我们曾经市场化的，但是这个转型一定会发生。

在这个过程当中还有一个有意思的现象，我们一直认为经济的发展动力来自于两件事情。1.来自于一定要有聪明的人去到一些实体经济的行业，原因是因为金融虽然看起来好像风光和赚钱，但是金融的两个本质当中有一件事情，是金融用来服务实体经济。2.在社会的动力当中，很多来自于企业家的野心。就是是不是有足够多的人有“向上”的欲望，不管这个欲望来自于什么。你看到这个创业公司里的20个员工或者20个同事都生机勃勃，每个人都自主向上，每个人都有积极向上的欲望，这个公司会是个好公司。如果你去了以后，发现这个公司到点上班、到点下班，都是死气沉沉，那么你就知道，这个公司是没有什么未来的。

我在两个礼拜以前跟央行的首席经济学家聊，我说：我们国家既然要求从第二产业到第三产业转型，导致的结果是我们其实没有一些很好的宏观经济指标衡量或者整个经济结构是如何从第二产业以什么样的速度、服务和质量正在向第三产业转移。但是我看到了一些有意思的现象，这些现象就是我们碰到非常多很聪明的年轻人，他们离开了人人向往的咨询、金融和会计师事务所、法律这样的行业去做传统经济。因此你在今天才看到了看起来好像有泡沫的有人做咖啡馆融了很多钱，有人做煎饼融了很多钱。

这些非常好的年轻人离开了高大上的金融相关行业去到传统经济，你如果问我从社会现象来看，这是一个我们能够和正在完成的转型。这是我想告诉你，我不是给你打鸡血。我从这两件事只是告诉你，第三产业有非常大的机会。我还有最后一个跟上海有关的小问题，我告诉你什么地方会有独角兽？中国在宏观上会面临这样的变化，不管你意识或者没有意识到的现象。我们在过去七到八年当中，人力资源成本以平均每年16%的速度在上升。从2012年越过人口高峰期，新增劳动力供给最高点之后，从2012年开始中国每年将净减少300万以上的新增劳动力。你把这两句话结合到一块儿，你就明白我想讲什么了。我们的劳动力成本，你要算年化，每年增加16%，用1.16的七次方乘一下，劳动力的新增供给还会持续减少，所以你从这句话能够推出的一个100%的结论，是：往后在很长一段时间，5-10年当中提高效率，减少人力应用，在任何一个行业都会成为必然好的趋势。不管你做的是什么事情，只要真的起到了这个作用。因为我们进入老龄化的另外一件事情，老龄化这件事本身会导致两个不可思议的现象发生。

第一件事情，会导致劳动力成本持续上升的更快，因为你的供养压力变大了。第二件事情，存款转消费的速度变快，原因是因为钱存不住。我跟你讲的所有的刚才这一小串的结论，中国以前的增长，我作为一个投资者，我有时候也很痛苦，因为我觉得我看到了一些明确的价值路线。但是我很痛苦的是，在中国过往的增长当中，因为是粗犷式的增长。但是你知道因为现在我们进入了一个不可逆，在很长时间不可逆，10年甚至更长时间不可逆的提升效率，并且能够尽量减少劳动力。因为我们进了这个过程，效率第一次变得非常重要，而不是增长变的最重要，因之整个社会的所有商业模式从现在开始往后看，他回归价值的速度会比以前快，而以前我们经历了非常长时间的粗犷式增长。不管你行不行，也拼命的往上爬，现在开始往后的十年，这件事情，我们讲价值的回归会变得越来越明显，所以提升效率是一个十年当中对于创业模式的更鼓期。

多谢大家的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