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詹姆斯·卡梅隆电影世界观相似的导演们

(文/乔达摩) 如果你试图从《阿凡达》的故事中去体会发掘詹姆斯·卡梅隆的整个电影世界观的话,那只能是管中窥豹,事实上卡梅隆本人的电影世界观是一个融合了以往经典科幻作品思想精髓,西方主流价值观,各种文化思潮乃至哲学反思的混合体,而曾经影响过他世界观形成以及与其相类似的电影导演们,已经用他们的作品改变了这个世界。

乔治·卢卡斯的星战系列与《阿凡达》颇为相似。
乔治·卢卡斯的星战系列与《阿凡达》颇为相似。

相似者之乔治·卢卡斯(George Lucas)

乔治·卢卡斯在业界的功绩与地位自不必多说,其一手缔造的星战系列早已成为影史的永恒经典与不可逾越的标杆。卢卡斯同卡梅隆最为相像的地方,一是其都对科幻题材近乎痴迷,二是极度崇拜技术创新,喜欢不断完善电影特效技术。三是都为杂家,擅于不断吸纳不同的文化思想,建造其颇为庞大完整的虚构幻想世界体系。

拿卢卡斯的星战系列同卡梅隆的《阿凡达》来说,这三个相似点真是被融会贯通。《星战》虽是卢卡斯原创,但也是其在诸如《指环王》(小说),各类早期科幻电影(尤以“太空歌剧”为主)得到灵感发展而来。作品中不同的政治派别,文化架构,人物设定,精神信仰(以绝地武士们的“原力”为甚)也都来自于现实世界中的多种文化,思潮,宗教,哲学的考量。《阿凡达》更是将这种“杂家”风范发扬到极致,虽说架构的世界观体系不如《星战》那等庞杂,但事无巨细的建立起一个外星球的种种生态文明体系,甚至不惜开发出虚拟的纳美语。电影本身所反映的世界观也涉及到环保,种族共处,反对强权甚至是灵性力量。以此看来,两人作品不仅形似也着实神似。待到卡梅隆有朝一日能够拍就《阿凡达》三部曲,这个比对就会更加有意义。

当年《星球大战》第一集上映时,卡梅隆还是个卡车司机兼职送送外卖,当他看到卢卡斯这部神作时就曾忿忿不平的说:“这应该是我拍出来的电影!”,这让他加速了自己进入电影圈造梦的步伐。很多年过去了,当卢卡斯还在靠着《星战》吃老本鲜有新作问世的时候,这个世界已然被卡梅隆征服了。


在把文化思考完美的带入到好莱坞娱乐商业电影上斯皮尔伯格与卡梅隆很相似。
在把文化思考带入好莱坞商业电影上斯皮尔伯格与卡梅隆很相似。

相似者之史蒂文·斯皮尔伯格(Steven Allan Spielberg)

跟卢卡斯一样,斯皮尔伯格同是公认的20世纪80年代四大导演。当然他们的功绩同影响并没仅仅停留在80年代,而是完全改变了好莱坞电影产业的面貌。斯皮尔伯格是少有的能将人文关怀文化思考完美的带入到好莱坞娱乐商业电影中来,并完美的结合展现出来的导演,如果要说在这方面还有谁能像斯皮尔伯格做的一样漂亮,那非卡梅隆莫属。

在看待同地外生命(或者说其隐喻着不同族群之间的沟通)交流上,双方均有脍炙人口的作品诞生。斯皮尔伯格的《ET》与《第三类接触》,卡梅隆的《深渊》与《阿凡达》,都热衷于以一个包容平等和平共处的姿态去与地外文明进行沟通了解,要知道在以往的主流科幻作品中,人类对这些外来生物充满了戒备心与敌意,正反映出危机四伏的20世纪令人类群体性的存在极度不安全感,对外来事物尤其是非我族群总是采取一种不接触不沟通的单边主义式的本能保护。而这些影片无疑在人们的文化生活中投下一枚重磅炸弹,让我们开始重新思考自己的思维与行为。对于科技发展和未来世界的忧虑,也可以在两人的作品中看到,斯皮尔伯格的《侏罗纪公园》与《人工智能》,卡梅隆的《终结者》系列都像先知般的警告一样,让人类在脱缰野马一般发展物质技术之时也别忘了最难以理解和最危险的正是我们自己。这两位的作品也同样关注人道主义,人性大爱与对冒险精神的歌颂,斯皮尔伯格的《拯救大兵瑞恩》,《辛德勒名单》,《夺宝奇兵》系列,卡梅隆的《泰坦尼克》,《真实的谎言》均是个中翘楚。

不过相比之斯皮尔伯格,卡梅隆目前执导的影片数量同类型多元化程度远远不如斯皮尔伯格丰富,过于迷恋技术创新的卡梅隆遵循着“慢工出细活”的拍片准则,这样一位多少有点儿极端的完美主义者,再无第二人能与之相提并论。


库布里克的《2001太空漫游》触动并启迪了卡梅隆。
库布里克的《2001太空漫游》触动并启迪了卡梅隆。

相似者之斯坦利·库布里克(Stanley Kubrick)

通常来说,库布里克的作品往往显得极端,出格儿,讽刺性强甚至是黑暗化的绝望。不过正是《2001太空漫游》触动并启迪了卡梅隆,其蕴含的生命思考,宇宙神秘论与哲学思辨令14岁的少年卡梅隆获益匪浅,并在不自觉间接受了新时代好莱坞的叛逆精神。而那之中所包含的种种镜头拍摄技巧,画面美学也深深打动了卡梅隆,他曾经这样说到:“库布里克的电影对我的影响很大,第一次揽到《2001太空漫游》的时候就感觉有醍醐灌顶之意,为我打开了一道崭新世界的大门,从此改变了我对电影的看法”。可以说库布里克使卡梅隆的电影世界观提升到一个新的境界,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剥去卡梅隆作品中绚烂精美的特效场景与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后,还能获取到来自于思考层面营养的一个重要原因。

不过在世界观基调的营造上,卡梅隆并没有全盘继承库布里克过于极端化叛逆性走向的传统。而是选择与主流价值观相融合,纵使如《终结者》那般充斥着末世情怀的电影,卡梅隆执导的前两集还是将故事定位在“阳光,正义”之上(第二集的阳光版结局),而通观其目前的所有作品基本都是走“乐观希望”路线,这与库布里克骨子里经常渗透出的“悲观绝望”“看透世事”的基调还是大相径庭的。


卡梅隆曾表示自己是大友克洋的铁杆粉丝。
卡梅隆曾表示自己是大友克洋的铁杆粉丝。

相似者之大友克洋(Katsuhiro Otomo)

来自于东瀛的动漫大师大友克洋同样也是影响卡梅隆电影世界观的强人之一,卡梅隆就曾多次提及其为大友的铁杆粉丝(同时卡梅隆也对押井守推崇之至)。大友克洋的作品基本都为科幻,惊悚,奇想一类,同样擅于构建庞大复杂的故事体系,并将哲学思辨代入其中。他的作品在价值取向跟美学偏好方面,受到大量好莱坞文化的影响,再加上深谙类型作品的操作之道,因此在欧美影视界有不少大腕级粉丝追随。像《阿基拉》,《记忆三部曲》,《蒸汽男孩》这些代表作,都难能可贵的兼顾了高精美制作,独具会意的情节叙事以及思想上的深度挖掘。这与卡梅隆一直以来的作品风格不谋而合,也正因为如此,透过大友克洋这扇门卡梅隆开始关注起很多同类型的日本动漫作品与创作人员,木城雪户的《铳梦》就入了他的法眼,而这部先于《阿凡达》就计划拍摄的漫画改编电影,将是卡梅隆接下来挑战的新高峰。


其他相似者们

赞米基斯同卡梅隆一样喜爱钻探特效技术。
赞米基斯同卡梅隆一样喜爱钻探特效技术。

罗伯特·赞米基斯(Robert Zemeckis)

同卡梅隆一样,赞米基斯也是喜爱钻探特效技术,并热衷于阐释族群沟通,奇趣幻想,“美国精神”等主题。他的《回到未来》系列同《终结者》一样,用把玩时间穿越的概念表达了对科技与人性的看法,只不过前者更为童心未泯,而后者则是居安思危。而赞米基斯拍摄的《超时空接触》更像是太空探索版的《深渊》。

1988年,赞米基斯制作了《谁陷害了兔子罗杰》,首度将二维动画同真人表演剪贴在一起,再度完善电影特效。而到了《终结者2》,又由卡梅隆开启了结合起实物模型同CG拍摄的创造性特效技术。但这二位冥冥之中的渊源远未结束,2005年赞米基斯拍摄了影史上第一部IMAX 3D影片《极地特快》,由此拉开了3D电影的新时代。之后的3D影片接踵而来,也正是在看到拍摄技术,院线硬件与大众接受度成熟的情况下,卡梅隆才正式下决心启动拍摄了《阿凡达》。

《指环王》导演彼特·杰克逊有望接过卡梅隆的衣钵。
《指环王》导演彼特·杰克逊有望接过卡梅隆的衣钵。

彼特·杰克逊(Peter Jackson)

如果说新一代一线大导演中谁能接过卡梅隆的衣钵,那么这位来自新西兰的昔日B片顽童则是最有资格的。《指环王》三部曲与新版《金刚》已经足够让人们将他同卡梅隆作比较了:拍B级片出身,满脑子奇思妙想,对特效技术的痴迷近乎病态,擅长构建庞杂的虚构故事体系,能将商业大片的制作同思想性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而杰克逊近年来一手提拔起来的新人导演尼尔·布洛克坎普在去年执导处女作《第九区》后获得满堂彩的情况看来,其也有可能成为明日卡梅隆。当然,前提是他能接到大制作(比如再度执掌《光晕》电影版)。

罗兰·艾默里奇儿跟卡梅隆一样喜欢用危言耸听的理论跟大场面吓人。
艾默里奇儿跟卡梅隆一样喜欢用大场面吓人。

罗兰·艾默里奇(Roland Emmerich)

你不得不承认,这个披着德国皮实则内心很好莱坞的主儿跟卡梅隆一样喜欢用危言耸听的理论跟大场面吓人,然后再跟着歌颂真善美与人间温暖。《2012》,《天煞》,《后天》跟卡梅隆的《终结者》,《泰坦尼克》一样,先吓人后安抚再给讲道理,有一套西方主流价值观(尊重人权,讲求平等民主),文化思潮(末世论)乃至人文关怀(提倡博爱无私,勇敢互助)的输出流程;《星际之门》跟《阿凡达》也很相似,重点都是开创出一套严谨合理多元化的新文化体系;而《哥斯拉》又同《异形2》《深渊》解析着同一主题:同非我族类之间的理解,沟通,当然也有争斗。

网易娱乐专稿,未经允许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