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司马光为首的反变法派﹐是由多种政治力量暂时结合而成﹐在击逐变法派的同时﹐内部掀起了具有地方色彩的派别斗争﹐这就是“蜀洛朔党争”。洛阳人程颐以布衣之士为司马光﹑吕公著汲引至政府﹐并以崇政殿说书之职担任宋哲宗的老师。对这个十岁的小皇帝﹐程颐“每以师道自居”﹐除灌输儒家正统思想﹐还要小皇帝不近酒色﹐连司马光等也觉得未免过分。司马光死后﹐朝臣们藉朝贺大赦的机会﹐去吊唁司马光。程颐认为不可﹐说:“子于是日哭则不歌”﹐哪能“贺赦才了”就去吊祭﹗人们不同意这种迂腐之论﹐而苏轼讥笑说﹕此是枉死市上叔孙通制订的礼﹐而不是孔夫子的礼。众人无不哄然。程颐的弟子朱光庭﹑贾易等所谓洛党﹐借口苏轼在策问中提出效法“仁祖之忠厚”则官吏们偷惰不振﹐效法“神考之励精”又使官吏们流于苛刻﹐藉以攻击苏轼诬蔑宋仁宗赵祯不如汉文帝刘恒﹑宋神宗赵顼不如汉宣帝刘询﹐应予治罪。蜀人吕陶﹑上官均亦即所谓蜀党﹐不肯坐视苏轼所受排击﹐上章论列朱光庭借机为程颐泄私忿。无所偏袒的范纯仁也觉得朱光庭的奏章太过分﹔而侧身于朔党的王岩叟则支持程颐。洛党和蜀党积不相能的结果﹐苏轼离开了政府﹐程颐也罢崇政殿说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