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丨朱宜萱：我与李德仁风雨同舟的51年

明天，对于地信人来说又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中国唯一的"五院院士"李德仁院士，即将迎来八十岁大寿。早在几个月前，我们就联系了李德仁夫人、武汉大学朱宜萱教授，由她亲笔写下这篇文章，向我们展现了她与李德仁院士的风雨人生、爱情故事、家庭生活……现在，让我们跟随朱宜萱教授细腻、动人的文笔，发现不一样的李德仁院士。

日出月落一年又一年，一晃，我和李德仁结婚五十一年了！

文革时我们在北京三里河结婚，没有放鞭炮，没有披纱戴花，更没有宴席和红包。那天，在国家测绘局机关食堂吃过晚饭后，戈壁测绘战友何银娣陪我走到研究所集体宿舍的319房间里，新郎李德仁和研究所情报室、外业队的20来同事已经等在那里。

在新婚茶话会上，我们唱毛主席语录歌，背诵毛主席语录，发糖果。令人欣喜的是我弟弟朱祚铎的高中女同学，独唱演员赵小滨来唱歌祝贺。她是中央音乐学院声乐系的学生，她的女高音《江姐》、《红梅赞》、《娘的眼泪》惊动了整个宿舍楼，这是弟弟送给我们的最好礼物。正当大家高兴之时没想到半路杀来个程咬金，有位周姓的女技术员进来指责我们：现在批判《红岩》，你们怎么还在唱这种歌！赵小滨没有理她，唱的一发不可收拾。从此，造反派女高音美声和保皇派指责声把我和李德仁送上了一条风雨同舟的小船。

1967年2月结婚照

青丝变白发，在生活的海洋上荡漾划行了51年，历经洗礼，逆风、顺风，云雾、雨雪，阳光、彩虹，疾病、康乐，坎坷、奋进，悲伤、喜悦……生活滋味浓汤美汁，生命舞台五光十色，历历在目，耐人回味！而今八十耋耄之年，我们似乎磨砺的比较成熟了，信心和勇气，耐心和坚韧与时俱增。在小船划向彼岸时方向明确，即使路程遥远也向着曙光前行，不轻言气馁和放弃。

新婚后我们夫妻二人北京、西安两地分居。1968年春天，有一天李德仁和测绘研究所红旗兵团战友田伯键、邱锡仁等去玉渊潭钓鱼台摄影，那里的松树很美。还没有开始照相就被警卫抓走，关到了派出所的会客室。派出所检查了交卷的确没有曝光过，但是不让他们出来。

研究所的朋友梁宜希写信给我强调他们没有问题，是误会。原因是江青搬出中南海入住钓鱼台，局势复杂，警戒森严，在那儿照相有特务嫌疑。

西安的对立派在墙上贴了巨幅标语：坚决拥护北京逮捕潜入中央机关的特务分子xxx！我心急如焚，但是我胸有成竹，坚信李德仁不是特务坏人，所以没有压力。一心想救他，一定要救他，否则洗不清！

在北京找谁救？每天的政治学习雷打不动，猛然我看到报纸上的北京卫戍区司令员温玉成几行小字，温玉成就是我要找的人！我立即写信给北京温玉成司令，说李德仁爱国爱党是好人，不要草木皆兵乱抓人，我们家属的压力很大。

半个多月过去了，李德仁、田伯键、邱锡仁居然都无罪放出来了，还了我爸送给我的结婚礼物135徕卡照相机，还把我写的信也退给了李德仁。这次事件教会我，只要实事求是，有爱在，有勇气，遇事总能逢凶化吉。

德仁父亲李月如是县银行小职员，母亲华淑慧是营业员，收入低，姊妹兄弟多，还养了一个小舅舅。一家人平日生活捉襟见肘，上学开支更大，佩玲大姐为了减轻家庭负担，没有升高中，上大学，而是进了中专扬州财校，毕业后她在北京工作，月工资48元人民币，每个月给德仁汇出5元上大学！加上甲等助学金，德仁解决了大学期间的生活问题。

大学毕业后工作了，德仁又给南京大学佩珑妹，南京工学院德毅弟每个月各汇出15元，德仁只留下25元生活费。德仁姐弟接力帮助上学这件事对我很有触动，我也给小弟弟每个月汇出25元上大连工学院。我们为此兴奋，不但能自立，还能帮父母减负。

后来德仁家七个兄弟姐妹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发展的很好，德仁父母晚年的生活很幸福。德仁父亲76岁去世后，母亲92岁时在小妹和妹夫照顾下终老。勤劳智慧慈祥的父母，朴实无华身教言传，含辛茹苦培养自己的七个孩子成人成才，德仁家父母和兄弟姐妹间的亲密关系及互爱互帮精神教会了我爱的力量无比伟大，可以在风浪中同舟共济，闯过难关，正是家和万事兴。

李德仁的父母亲在北京

2008年在北京德仁家七兄弟姐妹祝母亲华淑慧九十大寿

1971年国家测绘局解散，德仁结束了河南正阳五七干校对知识分子改造后，随着大批干部技术员下放，到工厂继续接受工人阶级再教育。

我们二人都调到了石家庄，小家团圆，到基层劳作，住城中村，生老二，找奶妈，利用喂奶时间，天天去医院给老大针灸按摩治病，周末骑车20多公里探望老二，一个月一次推着房东家的板车，带着许多布袋子和残疾的大儿子买粮食，在岗西粮店站长队，凭购粮本买的玉米粉、面粉、面条、三合粉、小米、高粱米、蚕豆、黄豆、红豆、还有一人一斤大米，大大小小的袋子堆了一车，高高兴兴推回家。

冬天来临之前，我会努力拆洗一家四口的毛线衣毛线裤，赶紧织出来，特别不能让孩子们冻着了。为了孩子缝制衣物我学会了踩缝纫机，用小布头做一些好看的小衣服，小装饰，让孩子们看上去很帅；生活不总是幸福喜剧，有时也有不顺，一次事故虽然德仁在石家庄水泥电杆厂受了工伤，我们却冷静面对，转化困境，在看似与测绘毫无相干的水泥专业，德仁甚至于用测量平差理论研究和发明了早强快硬特种水泥。我在石英玻璃厂当了一年工人，办黑板报时就被发现有绘图功夫调到了生产技术科，干起了绘制机械图和检验轻工产品的工作，因此又学会了检查保温瓶、灯泡、石英玻璃、搪瓷、纸品、油脂化工产品、轻工模具加工产品、罐头、烟酒验收等等本事。

我们坚信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准则，你必须适应当前的环境，改变你的命运，根据工作需要我们找书学习，适应工作要求，绝不自暴自弃。我们在工厂度过了相对于机关单位单纯快乐的难忘的五年，和工人农民一起生活劳动，觉得自己也接地气多了！

1973年在石家庄下放工厂时全家与德仁妹妹李华合影

随著国家测绘局的恢复，1976年德仁到河北省测绘局航测队加密组工作。那时候先进国家已经不用透光桌和透明纸刺点拼接，来交会加密平面控制点了，而是利用DJS6大型孔带计算机进行加密点计算，德仁每天要进行1818仪器观测、记录、输入数据、打孔，经常从石家庄跑到正定县城去，用中科院水文地质研究所的DJS6计算机，进行空中三角测量内业加密点计算。

除了生产任务之外，他还爱科研，编写《独立模型法软件》，为了用18x18坐标量测仪量测23x23像幅的相片，配合技术员李曙英改造1818坐标量测议，为了得到更高精度的坐标，德仁没日没夜的研发《光速法平差软件》，书包里装着厚厚的编程纸、笔记本、打孔器、小纸条、小剪刀、胶水、铅笔之类。他去正定计算经常是几天才回家。

那时候，华北平原的秋冬时节很冷，刮干风，我们没有足够的布票棉花票，棉袄很单薄，伙食油水也少，德仁时常冷的咳嗽哮喘；由于编程专心用脑，德仁的头顶脱发成空！面对此情此景我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但是正值测绘生产追赶经济建设的快速发展时期，急需用图，所以大家热血沸腾、竭尽全力投入生产和科研。家里，我总是带孩子、承担更多的家务，尽量保证德仁的时间，从无怨言。经过多次试验和改进，德仁的《独立模型法软件》、《光速法平差软件》、李曙英的《解析坐标量测仪》都研发成功投入了生产。并且获得了河北省科技进步奖，我作为背后支持者感到十分欣慰。

1973年5岁、2岁小兄弟在石家庄（我给孩子织毛衣做衣服）

1978年，邓小平的《改革开放》、《四个面向》，《贫穷不是社会主义》的文件学习深入人心，全国掀起了文革后经济建设的大潮，科学的春天来临，文革时期的“臭老九”又被重新启用，武测重建后也恢复了研究生考试。大学同学吕言写信到石家庄河北省测绘局给我们，说是她报考了武测研究生，王之卓教授让她转告德仁：回母校应试硕士研究生。这正是我们未了的心愿！

我积极支持德仁到武汉报考航测研究生。10月份，当德仁考上研究生到了武汉，我们团聚七年又开始了两地生活。

我在石家庄河北省测绘局航测队，一边担任航测大队地图检查验收工作，一边带两个孩子上小学，常常一前一后带着两个孩子骑着自行车，接送孩子，很是忙碌，孩子们很听话，学习也好，有一次大儿子李威数学一连考了七个一百分，我给他买了一个篮球奖励他！他的腿不好，我就在家里墙上挂个篮球框框让他投篮玩，他特别高兴。周末我会带孩子们去长安公园划船，去展览馆看电影，看演出等等，例如《未来世界》《鹬蚌相争》当时都是令人耳目一新的演出，孩子们特别兴奋。偶尔去照相馆拍一次黑白相片寄给亲人。书信飞鸿，心中有梦，有追求，不知不觉度过岁月。我累着，快乐着！

在德仁攻读硕士期间，母校有意让德仁留校工作，认为德仁留校培养人才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但是河北省测绘局却不愿意放走德仁，所以也一直不同意我调回武汉，这使我错过了武测的英语培训佳期。直到武汉测绘学院举办局长专业学习班，河北省局朱令克局长知道了培养人才是测绘当务之急，是发展测绘事业的基础工程，所以朱局长回到石家庄立马放走了我。

1980年初我们全家在母校再次团圆，德仁读书，我教学，孩子读附小，周末回家看望我父母。接触校园新生活，掀开新的一页，与优秀的老教师相比我有很大差距，差距就是动力，我努力缩小差距，并且发挥生产经验丰富的优势，做一些实践项目，例如建立高精度三维检校控制场，为了保证控制点点位精度在0.1毫米内，我从早晨8点到晚上8点钟站在经纬仪前面测量几乎没有动窝，6测回100多个点测完了，全身都麻木了！我带学生航测野外实习、去葛洲坝和湖南马迹塘水电站测量水轮机叶片、测绘宜昌磷矿矿区山体稳定性地质参数、参与实时测绘空中加油定位系统都能胜任……生活和工作艰辛而快乐；路途有风雨，却见彩虹。

航测系582级同学看望恩师王之卓院士（前排左起李树楷、王之卓、周一，后排左起李德仁、彭美云、吕言、朱宜萱）

不久德仁被派出国做访问学者，去美国和德国可以由德仁选择，王之卓先生和家父朱裕璧都是留学德国的博士，认为德国的学术空气严谨，当时德国测绘在世界上领先，建议留学德国。随即德仁先到北京外国语学院培训德语半年，然后去德国。王之卓先生为李德仁联系了欧洲摄影测量学会主席斯图加特大学阿克曼教授，阿克曼欣然同意接收这位38岁的中国弟子。他安排德仁先在波恩大学库普弗尔教授处访问半年，再到斯图加特大学他那儿访问。

当时国家政策不允许带夫人出国，我留校再次独自带两孩子工作，围着教室、实验室、书桌、学生、菜场、锅台、洗衣机和社会工作转，我已经习惯压力，在忙忙碌碌过日子，忙忙碌碌中适应岗位。孩子大了，有少年之烦恼，我们二人没有时间更加关爱孩子，亏欠孩子很多。我们从石家庄调过来，老大在石家庄没有学英语，失去了考重点中学的机会，留下了很多的遗憾。

1982年10月到1985年2月，德仁结束了在德国波恩大学和斯图加特大学的访问学者任务，并且获得了阿克曼教授指导的工学博士学位。

期间，我们书信往来，两地书信一周一次，信息缓慢，每次写信三四张纸，谈一周境况。阿克曼对德仁不错，指示系里的秘书免费让德仁寄信给我。信中得知德仁在德国从波恩到斯图加特不分春夏秋冬学习如饥似渴，学德语，看资料，听课，编程序，与阿克曼、弗斯特勒尔、克莱因，频繁讨论交流有关误差理论与可靠性理论方面的问题。

最后德仁以满分成绩获得博士学位，其《基于验后方差估计的选权迭代法》被称“李德仁方法”；他在博士论文中提出的《误差可区分性理论》被著名理论大地测量学家格拉法韧特教授高度评价为“解决了测量学上的百年难题。”看到这些成果，我完全忘记了工作和独自带领孩子的劳累艰难。

当时中国还在改革开放的起跑线上，国内的生活水平不高，基本生活远不如西方发达国家高，那里工资高，吃饭穿衣住房交通各方面条件都比中国好，彩色电视机、录音机、录像机、洗衣机、照相机、电动缝纫机、热水洗澡器等等已经很普及。德仁还会寄回彩色胶卷，我们照好之后邮寄到德国冲印彩色相片，这使我们的生活提前有了彩色记录。

有一些经不起物质诱惑的人出国不归，因此我们常常互相勉励，学完了就回国，把中国建设得和外国一样好，建设祖国，改变祖国才是正道！自己国家不强大，你个人生活过的再好还是被人瞧不起，被人欺负！我写信说下学期的课程已经排出来了，学生等你回来呢！

国家在很困难的情况下，每个月给德仁680德国马克学习，费用真不小！不尽快回国服务，德仁好像亏欠了祖国什么似的，他抓紧时间努力工作学习，尽快完成了出国访问和深造任务，在45岁时拿到了博士学位，也实现了青年时代的梦想，也完成了恩师王之卓教授、阿克曼教授的夙愿。的确，德仁以一颗赤子之心用最短的时间向祖国交出了满意的成绩，不久德仁又获得汉莎测量奖，在摄影测量误差理论上为祖国争了光。

此间两年多，我常常勉励自己：气可鼓，不气馁，没有人能代替你，自己努力吧！好在我的身体素质不赖，有大西北外业队员锻炼的底子，除了顺利完成教学任务和实习任务之外，家务也是不含糊的。那时都烧蜂窝煤，每个月我都会骑着自行车装上上百斤的蜂窝煤从学校煤店骑车回学生5栋。

有一次在29栋上坡时自行车歪到了，蜂窝煤甩出去破碎了好多块，我好心疼心急！生怕都摔下来，没有蜂窝煤，这个月的日子就难熬了！幸好过路的严烈老师帮了我一把，捆好煤筐拉回了煤。

一次学校分房，要从学生4栋宿舍搬到教工31栋，那时候没有搬家公司，我家又没得力人手。周末，我请班主任葛仁彦老师指挥十几位同学帮我搬了家，家具、书籍、瓶瓶罐罐、一堆一堆从学生5栋2楼移到了31栋4楼上，对所有帮助过我的人，我心存感激。在新家，我慢慢移动空立柜，空五屉柜，书桌书架，空木箱，空床铺，把书籍铺盖什物一件一件放回去，整理好两室一厅的套房，有了卧室兼书房，孩子房间，小小的餐厅兼客厅，我特别有成就感。

40几平方米的套间不算大，毕竟离开了筒子楼。母亲曾对我说过：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正是怀着这种心情，我特别满足。只要心不累，其他都可以承受。我知道，国家迫切需要科技人才，支持德仁就是支持国家。我把这一切写信告诉德仁，他得知我们搬了新家，在国外更是安心做学问。1983年11月阿克曼带德仁来武测讲学，还到过这里做客。真是安居乐业。

1984年李德仁陪同阿克曼教授访问武测航测系

德仁回国之后首先着手出版著作《测量误差与可靠性理论》一书，我帮助他绘制了该书的全部图表，那些复杂的矩阵系数我精心绘制，深怕系数位置出一格错误！绘制好了让德仁一一检查，在测绘出版社加工后出版，成为畅销书。直至今日，德仁和袁修孝教授再版著作《测量误差与可靠性理论》仍然是研究生的经典课程。

在国外，德仁多次申请加入中国共产党，1985年7月1日，德仁终于如愿以偿被批准为党员。学校任命李德仁当了航测系主任后，他积极领导教学、科研与学科建设：一次申请专项项目基金，遥感教研室各个小专项争取项目难以决策，德仁回家对我说：如何处理呢？经过酝酿，德仁确立了走学科融合研究发展的路径，小专项不分先后并行发展，促成遥感专业水平整体提升。于是，他牵头申请项目，把各个小专项列为子课题，申请了一个大课题，让多位遥感专业教师都有了科研经费，当大项目得到批准后，开创了顾全大局和团队合作的新局面，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航测系师生意气风发，向改革开放四个现代化、向科学进军的大路上锐意进取。许多学生，如龚健雅、武文忠、万幼川、郭四清、彭震中、肖平、袁修孝、谢勇、山川、孙玉国、刘宏武、徐开明、李志刚、李建波、杨森、王树根、王有年、贾永红、李全战、李清泉、周国清、李霖、吴华意、许妙忠、张良培、巫兆聪、张继贤、李朋德、李莲、左正立、赵红、张菊清、方涛、孙和利、李平湘、李爱勤、邵振峰、朱述龙、孙向东、杨海峰、张宏利、李卫红、吴春华、张扬、陶闯、郭晟、刘丽萍、陈利、李晓明、刘海起、谈国新、翟京生、邸凯昌、利光秘、王宴民、万晓霞、王树良、秦昆、江志军、苗前军、黄俊华、黎景良、宁晓刚、李卉、宾洪超、邹逸江、李静迟等等一大批测绘精英和骨干，都是那个时代培养出来的，他们在教学、科研、高科技公司研发、各级管理机构和各条战线上发挥着重要作用，为国家做出了重要贡献。

德仁在王之卓教授高瞻远瞩、把握测绘遥感和GIS大方向指导下，和张祖勋、刘先林、冯文灏、宣家宾、杨凯、郑肇葆、林中坚等教授发力进取、勇攀高峰，开创了航空摄影测量与遥感学科发展的新舞台！改革开放四十年来，德仁自己也先后培养了200多位博士、21位博士后和57位硕士！为我国国防和经济建设以及各行各业输送了高科技人才。一些学生如单杰、邵巨良、陈晓勇、程涛、陈小明、周国清、李飞鹏、巨辉、刘德胜、高国庆、刘晓庆、李笑雪等等走向了世界，成为了著名大学的教授和公司技术骨干，扩大了中国在世界上的影响力。中国由测绘遥感专业弱国走向了世界强国。

由于在外业和在工厂一线的锻炼，我比较主动热心公益工作，我被高票当选为系工会常务副主席，干了十二年，监管计划生育工作，配合工会主席冯文灏和干部们积极组织各类工会活动，大合唱、时装秀、捐衣捐物下乡访贫问苦、祝贺教工生日发蛋糕、春游秋游、节假日娱乐活动等等取得了很好效果。并且多次获奖，我们的系工会被评选为湖北省先进工会。

我支持德仁的工作，在经济条件不宽裕的时代，把获得全校男篮冠军的老师们请到家中包饺子慰劳大家；逢年过节，把不能回家的学生们请到家里聚餐庆祝一番。总之我和李德仁夫唱妇随里应外合，是生活上和事业上合作的好同学好搭档。1991年2月，李德仁到澳大利亚讲学，测绘局通知他报院士，他打电话要我帮他填表，我根据航测学科发展的阶段性步伐和德仁在其中的学术推动作用选择了10篇文章，加上他的专著《误差处理和可靠性理论》一书报上材料，那一年底德仁被选为中国科学院地学部学部委员。

这一程一路日积月累走了四、五十年，我们虽然已经步入老年，但是德仁仍然雄心勃勃、充满梦想，继续划行在祖国奋发图强的空天地一体化的海洋上，应了《革命人永远是年轻》那句歌词！我也陪伴在他的周围，继续支持他，对未来充满情怀和信心！祖国的繁荣昌盛是我们先辈，我们这一辈、知青这一辈几多代人百年追求的伟大梦想。只有做好点点滴滴，才能聚沙成塔，实现梦想。风雨之后见彩虹，人间正道是沧桑！

2015年7月31号全家合影于武汉家中

仅以此文迎贺德仁和我自己八十寿辰，祝合家欢乐安康顺利！感谢一路来帮助、支持和关心我们的国内外老师、同学、朋友和亲人！

2018.9.28

看完妻子、家人眼中的李德仁，你是否好奇同行、同事、学生眼中的李德仁院士又是什么样的？明天我们将继续独家带来12位院士、20位教授对李德仁院士的生日祝福，敬请期待！

好文！必须点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