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虚拟纪录片 贾樟柯：真实可以通过虚构来展现

　　日前，由荷兰一家游戏制作公司制作完成的全球首部虚拟纪录片《我的第二人生：莫罗托夫·阿尔塔的视频日记》正式发布，纪录片的主人公是一个不存在于现实生活中的俄罗斯男子，而这部纪录片的画面则与3D电脑游戏一模一样，事实上，它本来就是基于一个著名的网络游戏《第二人生》而制作的。

　　虚拟纪录片为游戏玩家“立传”

　　《第二人生》是一款全球都很流行的虚拟生活游戏，不少科幻小说里都曾描绘过人类通过网络和电脑构筑虚拟世界，然后在这个世界里实现自己在现实生活中无法做到的一切，比如飞翔。《第二人生》复制了人类的现实社会，这里的“居民”可以为自己设计一个三维“替身”，然后用现实中的货币兑换空间里的货币，购买土地、建造房屋，居住，思考，交际和购物。这个游戏是如此风靡，以至于路透社都会每天发布《第二人生》里的新闻，同时公布当天虚拟货币对美元的汇率。

　　这部《我的第二人生：莫罗托夫·阿尔塔的视频日记》出现在2007年初，导演道格拉斯·盖顿也是玩家之一，一天，他以虚拟身份在游戏里瞎逛的时候，遇见了网友莫罗托夫·阿尔塔，并看到了阿尔塔的视频日记，日记中记载了阿尔塔在虚拟空间旅行的历程，这顿时激发了道格拉斯的灵感：“我感到，在这样一个数字世界里，这是第一份真正的个人日志，所以我决定和阿尔塔合作，把这些视频从虚拟空间带入现实世界。”

　　就这样，三维的莫罗托夫·阿尔塔在虚拟世界里的经历被制作成长度为七分钟的系列剧，主题涉及政治、社会等边缘话题，但它作为首部完全在虚拟世界中录制的纪录片，从一定意义上可以说是开创了纪录片创作的新领域，因此一经推出便备受关注，美国HBO公司更是不惜花费数十万美金收购了该片的播映权。

　　“虚拟”纪录片，其实不新鲜

　　如果不是要求“在虚拟世界里录制”，仅仅说“虚拟纪录片”这种形式，那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早在《我的第二人生：莫罗托夫·阿尔塔的视频日记》之前， 2006年，英国BBC还拍摄了一部相当大胆的虚拟纪录片《总统之死》，以逼真的场面模拟了现任美国布什被“暗杀”的事件———通过将真实的镜头和演员的现场表演进行合成，布什的脑袋被“移花接木”到了一个演员的身体上。英国Fremantle Media公司也制作过一部3D虚拟纪录片《史前公园》，让一位生物探险家使用“时间机器”返回远古捕获恐龙，带回现代的“史前公园”中照料并研究。另外，广州艺术家曹斐去年也曾进入《第二人生》这个游戏，并由此创作出纪录短片《我/镜》，作为她参加第52届威尼斯双年展中国馆参展项目的一部分。

　　争议：虚拟的还能叫纪录片吗？

　　不过，这种形式可以和传统意义上的纪录片相提并论吗？记者昨天特意就此问题采访了四川知名纪录片导演王海兵和也拍过纪录片的导演贾樟柯，王海兵否认了这种假设：“这种片子不能算是纪录片，纪录片的基本要素与核心价值就是真实性，是对现有的、现实的事物的纪录，讲究客观性和思想性。而且它既然加上了‘虚拟’ 这个前缀，就已经和真正的纪录片区分开了。”

　　曾经拍过《东》《无用》等纪录片的贾樟柯导演则有着不同的看法：“真实永远是相对的，概念的真实也可以通过虚构的方式来实现，就连历史也包括虚构的部分，比如三国时期的那段历史，但人们不也认可《三国演义》里的故事吗？一部情节可信的故事片，和一部重现往昔场景的纪录片，在我眼中并没有本质的区别。真实永远是相对的。”

　　不过两人都认为，虽然虚拟纪录片现在还属于比较边缘化的新事物，但它有着独特的、不受限制的表达和制作方式，也许将来会有更大的发展，并被更多的人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