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两周里,将近200部电影首次在三大秋季电影节-威尼斯、多伦多和特柳赖德电影节亮相。哪些影片将最终在年底与观众见面,这三个电影节却给了我们并不完全一致的解答。
《黎巴嫩》曾被戛纳拒绝
塞缪尔·毛茨(Samuel Maoz)的《黎巴嫩》(Lebanon)在上周六的威尼斯电影节上被评审会委员一致通过而摘得金狮奖。这部讲述1982年黎巴嫩战争中,四名年轻以色列士兵驾驶一辆坦克进入以色列村庄执行任务的影片也成为了多伦多电影节的热门选手。观众蜂拥挤进一家小剧院,使得第一场放映完全爆满。几位知名的电影评论家甚至没能进入放映厅内,由此可见人们此前的期望有多高。当影片清晰地抛出所要表达的观点时,你确实能够感觉到放映结束时整个放映厅内弥漫着对影片的认可。
但《黎巴嫩》却不可思议地未能进入今年戛纳电影节的主竞赛和导演双周单元。在某种程度上可能因为它所关注冲突与去年的《和巴什尔跳华尔兹》(Waltz With Bashir)相似。威尼斯喜欢重拾那些被戛纳所抛弃作品,然后通过授予它们自己最高的奖项来向世界表明法国电影节所犯的错误(《断背山》(Brokeback Mountain)和《维拉·德雷克》(Vera Drake)就是两个明显的例子)。没有人能够带着坚定的态度断言威尼斯和多伦多电影节对《黎巴嫩》热捧是正确的,而它的下一站将会是两周后的纽约电影节,因此还请稍安勿躁。
相同的命运也降临到了托德·索伦兹(Tod Solondz)的讽刺剖析美国价值观的电影《战时生活》(Life During Wartime)上,一部承接此前《爱我就让我快乐》(Happiness)但却启用完全不同的演员的作品。有人认为这是他到目前为止最好的作品。对此似乎特柳赖德和威尼斯电影节都是这样认为。他在后者的评选中捧得了最佳编剧奖。然而多伦多的反应却完全是另一回事:索伦兹总是得到两级分化的评价,如果他的某一部作品没有激起疯狂的讨论,那肯定是出什么问题了。但你仍会期望有很多人能够支持他的工作,即使这种支持在过去会带给你失望。而它也是另一部值得在纽约关注的作品。
韦纳·赫尔佐格(Werner Herzog)在过去两周里似乎比其他电影制作人都要忙。他带自己两部最新的作品跑遍了三个电影节。相对较小的一部制作《儿子,你都干了什么》(My Son, My Son, What Have Ye Done)似乎并没有造成很大的反响。但《坏中尉》(Bad Lieutenant: Port of Call New Orleans)却在前两个电影节中被解读为是一部风格迥异而古怪,荒诞却又笑料十足的作品,并在多伦多被很多出版商相中。因其深邃的思想刻画和怪诞的行为描写而被与赫尔佐格几十年前拍摄的经典作品《天谴》(Aguirre, the Wrath of God)和《陆上行舟》(Fitzcarraldo)相提并论。毫无疑问,虽然表现的都是现代主题,但后两者艺术性和导演个人投入似乎无法与这部最新作品相比。
在电影节上最有意思就是看到一部呼声很高的电影被其他电影节所抛弃。每个电影节都或多或少会犯些犯错误。因其相对更高的地位影响,戛纳电影节对于那些它所挑选或者抛弃的电影会采取更多的审查。今年的戛纳电影节举办的相当成功,但现在看来如果没有错过这些优秀作品的话,它会更加闪耀。不只是因为没有给予《黎巴嫩》足够的关注,最主要的是戛纳错误地拒绝了一部包括多伦多观众在内,几乎所有看过的人都认为在很长时期内都会是最强大的作品:陆川的《南京!南京!》。一部描写1937年南京大屠杀的作品。有传言指出戛纳之所以拒绝它是因为它所包含的政治因素或是因为它制作完成的太持(尽管它仍出现在了戛纳市场。但最后,没有理由看起来足够充分。
更大的意外是一部在5月份被戛纳拒绝的电影,而多伦多却令人意外地给予了导演具有历史性的支持,这就是布鲁·诺杜蒙(Bruno Dumont)宗教题材的作品《哈德维希》(Hadewijch)。多伦多的大多数评论家都认为该片完全展现了诺杜蒙的实力。
《最后一站》缺席了多伦多电影节
一部在特柳赖德电影节获得巨大的成功的作品;迈克尔·霍夫曼(Michael Hoffman)的《生命终点》(The Last Station),讲述列夫·托尔斯泰生前最后几年故事的影片,难以置信地缺席了多伦多电影节。特别本片还有加拿大出生克里斯托弗·普卢默(Christopher Plummer)和海伦·米伦Helen Mirren的加盟。这是那种需要有正确发行策略的影片,发行商要能够承诺在年底前推出以充分利用明星效应来取得成功。
纽约电影节拒绝两部相当有名气的电影(也是被今年被拒绝的作品中最好的两部;《成长教育》(An Education)和《预言者》(A Prophet))。虽然如此,他们仍是多伦多最大的赢家。科恩兄弟的《严肃的男人》(A Serious Man)是一部尖锐地评论犹太人社团的作品;而由汤姆·福特执导的改编自克里斯托弗·伊什伍德(Christopher Isherwood)自传体的电影《单身男子》(A Single Man)描述上世纪60年代早期一位教授失去同性爱人的极度痛苦。科林·费斯凭借该片获得威尼斯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奖。
加斯帕·诺(Gaspar Noe)的作品《遁入虚无》(Enter the Void)自从在戛纳最后一个周末放映后就像是中了诅咒一样。突然出现的霓虹、混乱的镜头移动、形形色色的性和暴力、设计独特的特技似乎让人看到了东京午夜的迷幻和混乱。也正因为如此这部电影在多伦多吃了闭门羹。尽管在戛纳之后已经被重新修剪过,但它仍有162分钟的时长。
与其对应的是阿伦·雷奈(Alain Resnais)优雅而具有品位《野草》(Wild Grass)。它可称得上是今年戛纳最惊艳的作品。令人如痴如醉,为之倾倒。片中镜头移动拍摄的每一个场景都令人惊喜,总是能精确地在合适的时间捕捉到合适的地方。最具内在的敏锐感觉,肢体表现最灵活电影却出自于一位年届87的老人,实在不得不令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