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没事》中的刘仪伟和火星孩子“没事”。
刘仪伟不认为加几句网络俏皮话就是喜剧。
主持人起家的刘仪伟近年来将工作重心转向了电影。《命运呼叫转移》中四个故事有一个是他导的,而这次的《火星没事》则正经是他的导演处女作。其实,当主持人之前刘仪伟就掺和过不少影视作品的策划、宣传,所以在给朋友和媒体看《火星没事》时他丝毫没有其他“处女作导演”那样的紧张不安,反倒像邀请了一帮朋友来自家客厅,聊天聊地,也一如既往地幽默风趣。
新片 越接近现实就越喜剧
新京报:听说《火星没事》是你为女儿而拍的?
刘仪伟:我承认有很多东西是来自女儿带给我的感悟,但是这部电影绝不是为她拍的,而是为观众拍的。这部作品对我来说首先是一笔生意,其次最后也都是一笔生意,我没有那么高的追求,不想拍艺术大片,如果有人说被感动了一下,那是格外奉送的。有记者问我是否要拍成系列,这一定是要由最后是否赚了钱为依据的,很现实。
新京报:《火星没事》的主角虽然是个孩子,但是影片中像房产、油价这样的问题都是成人才会关注的。
刘仪伟: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拍的是一部儿童片,只是主角是个孩子而已。这个问题也可以回到我对喜剧的理解:越接近现实就越喜剧,郭德纲之所以能成功就是因为他关注的就是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人和事。我擅长使用当下都市的真实细节来反映我们的现实生活,片中出现的很多情节都是我们在现实生活中无法落实的梦想,自然会有很多共鸣。
新京报:现在喜剧都流行恶搞,或者加入一些网络流行语,为什么《火星没事》没用这招?
刘仪伟:我都“四张”的人了,不是特别了解网络语言,我的交流表达方式还是停留在我向往的文学方面,而电影首先是文学,要讲故事,然后是价值观。我喜欢的卓别林、周星驰都是有很强烈的个人价值观在自己作品里头的。喜剧就像相声一样,三翻四抖是需要通过情节推动的,从我个人的喜剧观来讲,我并不认为“我拍的不是电影,是寂寞”这样的东西就是喜剧。
新京报:黄磊这次并不是依靠表情和肢体来制造喜剧效果,表演风格反倒显得很“正”。
刘仪伟:这是我们在刚开始讨论的时候就达成的共识,黄磊演的就是收养了一个火星人的普通爸爸,所有的反应都是正常的,只是在情节的推动之下,才会产生一个个笑料。如果他一开始演就是挺夸张的,好像一切都无所谓,那就一点都不好笑了。
刘仪伟 四川成都人,生于1969年。1989年,毕业于古汉语专业后进入成都供电局,次年来京,从事流行音乐创作、电影宣传、广告文案指导、电视剧企划、专栏写作等工作。1999年,主持《天天饮食》节目成名。2001年与央视编导张绛雪结婚。2002年因未通过“主持人普通话等级考试”从《综艺大观》下课,《天天饮食》合约到期后入主东方卫视脱口秀《东方夜谭》。2006年女儿出生,同年《东方夜谭》让位选秀节目而遭遇停播。年底,由其参与导演的电影《命运呼叫转移》成为票房黑马。2008年初,入主上海第一财经频道《上班这点事》。2009年导演电影《火星没事》。
人缘 跟黄磊从徐志摩聊到换尿布
新京报:你在圈内的人缘很好,第一次当导演连韩三平都来帮忙。
刘仪伟:我和三爷是老乡,所以第一次见面就很亲切,我们也很谈得来。而我对他又无所求,所以我觉得我们是君子之交淡如水。这次他能来帮我,我想是因为我在他身边呆得时间长了,他觉得自己身边的人都是导演,所以就让我也当了导演。
新京报:请“星爸”们参演也是出于商业宣传效应的考虑吗?
刘仪伟:请他们来真的是请朋友们来帮忙,只是恰好他们都到了生儿育女的年龄。
新京报:跟郭德纲、黄磊他们一起拍戏的时候,孩子一定是永远的话题吧?
刘仪伟:是啊,除了郭德纲是儿子之外,大家基本上都是女儿。郭德纲生女儿不行,那长相对不起女儿,遗传了他怎么办,像我们这种的才有资格生女儿。和黄磊以前就认识,不过不太熟,后来和黄磊熟悉是在两人的太太都怀孕的时候,刚开始和黄磊谈的都是很文艺的东西,比如徐志摩什么的,后来突然有一天就开始谈到怀孕、分娩、伺候月子、换尿布的事情,就越来越熟了。
新京报:你的女儿遗传了你的幽默基因吗?
刘仪伟:她的确比较幽默,这也是我太太最担心的地方,她特别害怕我女儿将来成为一个谐星。但这并不代表她对谢娜有什么意见。
新京报:会让女儿进入娱乐圈吗?
刘仪伟:顺其自然,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不过我会把我的“苦难史”将来讲给女婿听,让他听完后能够受启发,好好奋斗,养我女儿。
跨界 多个手艺更容易生存
新京报:你是学两晋文学的,后来又去了供电局过“铁饭碗”的生活,怎么会投身到文艺圈?
刘仪伟:在供电局上班的日子我每天的工作就是抄表,觉得比较无聊。我是喜欢编故事的人,但那个工作不需要,领导让我写东西,我老想给他编“中国不缺电”,但是这事儿不行。进入这个圈子很巧合,一次有一帮首都北京的歌手到成都演出,我就跟他们聊,他们说北京现在挺缺写歌词的人,我一听这个我行啊,就把工作给辞了,到北京来了。
新京报:很多人都不知道你在通过《天天饮食》成名之前,竟然干过那么多事。
刘仪伟:我从来没有试图尝试成功,做这些尝试只是为了知道自己是不是适合做这行而已。我最早以做音乐进入,结果写的歌词没有流行,开的唱片公司倒闭,事实证明我是失败了,那我就去做别的,多个手艺生存下来总是会更容易。
新京报:流行音乐创作、广告创意、MTV导演、节目制作顾问、电视剧策划、专栏作家,这个“内部跨界”的幅度也够大的。
刘仪伟:跨界对我来说没觉得很难。比如我做广告创意,第一次做的时候就请来了吕乐。我喜欢找专业人士,只需要告诉他们我的想法,专业人士自然会帮你完善和实现。我想最关键的是如何说服他们,吸引他们加入。(这方面恰恰是你擅长的?)对,不过我只去说服那些比我强的人(笑)。
新京报:虽然跨界频繁,但多数时间里你都是个“自由人”?
刘仪伟:除了在成都供电局和央视六套之外,我一直是个自由人,在中央台做节目的时候也都是聘用制的,我认为这样最大的好处就是放弃的时候不会有牵绊。人生很短,短得无法掌控,从这个角度来讲我认为我的生活态度是消极的,对我来说不是得到多少,而是放弃多少,像是一个逃兵,这也比较适合不愿意承受很大压力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