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雯丽:导演就当一次实在太累 自认不漂亮


蒋雯丽

 

  如今,称呼蒋雯丽,除了演员,还要加个导演的头衔。她的导演处女作《我们天上见》已经拿了不少奖:釜山电影节最受观众欢迎奖、澳门电影节最佳导演奖和最佳男主角奖……继徐静蕾、俞飞鸿之后,蒋雯丽成为又一个踏入导演界的女演员。

 

  导演处女作如此成功,蒋雯丽却说以后不想继续做导演,虽然做导演更过瘾,可是做演员更单纯。“有很多人说我以后肯定还会再拍,但是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好的导演几年才能做出一个好片子,做导演实在太累了,而且必须又感性又理性,靠的是积累和沉淀。”蒋雯丽的尝试证明,娱乐圈再浮躁,归根到底也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镜头里

  我的故事

 

  “前几年开始,觉得小时候很多东西都在我脑海中出现,感觉非常明晰。”

 

  《我们天上见》以一个孩子的视角,讲述了上世纪70年代末一个小女孩和她外祖父的故事。

 

  这个故事来源于蒋雯丽童年的生活经历。外祖父在她成长的过程中产生的影响,让她难以忘怀。虽然外祖父已去世30年,但他仿佛还在蒋雯丽的身边。

 

  蒋雯丽说,很久以来,她都有一种将过去那段难忘回忆记录下来的冲动。以前在她还没有从事演艺工作时,她曾想用文字记录。后来成了一名演员,她就想,如果能用影像的方式将它呈现在大屏幕上,应该是种更好的表达方式。

 

  “前几年开始,觉得小时候很多东西都在我脑海中出现,感觉非常明晰,甚至有拿摄像机去拍就行了的感觉。童年的生活就好像世外桃源,我想从中找出一些回忆和怀念。”蒋雯丽说,激发她创作欲望的,除了对外祖父的感情之外,还有另一种感受:与30年前她的童年时代相比,如今的生活虽然在物质上极大丰富,但人心却浮躁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某种程度上变得冷漠。她想通过影片,帮助自己找到精神的家园,也使观众知道当初人们曾怎样生活。

 

  影片杀青当天,蒋雯丽一个人在摄影棚里痛哭。她说:“姥爷去世的前一天,我和他见了最后一面,当时他几乎毫无知觉,可当我握住姥爷的手时,他却抓住了我的手,流下了一滴眼泪。这一瞬间,我终身难忘。”

 

  我当导演

 

  “我经常看着演员表演就忘记喊停,最后还是其他人来提醒我,我在现场甚至不知道该干什么。”

 

  说起当导演,蒋雯丽表示,最困难的是“什么都不懂”。

 

  蒋雯丽说,丈夫顾长卫只在开机第一天探过班,之后再也没出现在片场,“我曾想让顾老师给我当摄影师,但他说他一定会控制不住干预的,人家也会说这部电影是他的作品。果然,在开机第一天他就忍不住管这儿管那儿。不过我还是比较依赖顾老师,所以让他帮我推荐了摄影师。”

 

  虽然做了20年演员,但蒋雯丽直到现在才觉得做演员太舒服了,“我自己真像个小学生,整个学习了一遍。”她说,自己是在电影开机一个星期后才开始扮演导演的角色,“我经常看着演员表演就忘记喊停,最后还是其他人来提醒我,我在现场甚至不知道该干什么。”

 

  但是蒋雯丽做导演时,还是融入了许多自己做演员时的体验。比如有场戏要让小演员表现出害怕,蒋雯丽就把她关进一个小黑屋里,不一会儿,孩子就吓哭了,那场戏也得以顺利完成。

 

  妻子的片子,顾长卫如何评价?“他从来不会说我怎么怎么好,总是会提出具体意见给我。目前看来,他还是挺满意的,因为当时写完剧本我就给他看,他居然说‘没想到你也能写出这样的’。不过,我的作品应该会比他的更温暖、更煽情,他是男人嘛,总会拍得酷一点。”蒋雯丽说。

 

  我看表演

 

  “我最终是要看角色能赋予我什么样的挑战。”

 

  凭借电影《立春》拿到影后,蒋雯丽谈得最多的,是剧中的人物王彩玲。谈她那些云遮雾罩的幻梦与残酷现实的无情碰撞后,头破血流的疼痛。但梦想始终是美丽崇高的,即使并未拥有实现的能量,执著的过程却很伟大。

 

  拍摄《立春》,蒋雯丽渴望演出带有疼痛感的人性。第一次看到这个剧本,看到王彩玲这个人物,体态臃肿、相貌平庸,在贫苦的物质生活和不被认同饱受嘲弄的现实里,却拥有华美的梦想,有着在煤球上行走却犹如漫步云端的精神世界,蒋雯丽被深深打动。在王彩玲的身上,她发现了许多相似的地方,比如勇气,比如力量。不同的是,“我觉得她比我更有勇气。”

 

  蒋雯丽说:“我认为好的演员是演什么像什么,有多种的尝试去靠近角色,如果太在意外表,会有很大局限。我最终是要看角色能赋予我什么样的挑战。”她很希望有生之年能再次遇到像王彩玲一样的角色。

 

  生活中

  我不漂亮

 

  “变老是自然规律,没必要总是沉浸在怕不怕老的坏情绪里。”

 

  蒋雯丽小时候并不漂亮,但有各种梦想,比如当老师、记者、翻译、律师、作家等,就是没有想过当演员。

 

  回忆童年,蒋雯丽的语气轻快了许多,甚至说起一张可以证明自己是“丑小鸭”的照片,“奇大无比的脑门,就像老寿星一样鼓出来,把下边的脸都给罩得黑乎乎的。那时候,外祖父就经常安慰我,说如果你心地善良,经常做好事,就会变漂亮。从此,我老是帮隔壁的老太太提水,一方面觉得她可怜,一方面也希望自己能变得漂亮一点。”

 

  成名后的蒋雯丽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漂亮,所以她从不在脸上多花费时间。蒋雯丽说,自己只有在拍戏和参加一些晚会时才会化妆,平时从来不化妆,一方面觉得生活中应该随意一点,另一方面也是不想让皮肤被各种护肤品“包围”。她坦言自己的皮肤之所以好,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遗传:她妈妈60多岁时,皮肤依然光洁细腻,几乎没有皱纹。此外,心态好也是重要因素之一。

 

  蒋雯丽坦言,“对女演员来说,谁都希望自己年轻、漂亮,都想尽办法来保养自己的容貌。可变老是自然规律,没必要总是沉浸在怕不怕老的坏情绪里,关键是你觉得自己多大就是多大。”在蒋雯丽看来,女人漂亮需要“综合指数”,家庭幸福、事业顺利、心态健康、对生活充满信心、有内涵和修养……都会改变一个女人的容貌。

 

  我爱孩子

 

  “看到家里热热闹闹的,我才知道什么是天伦之乐。”

 

  蒋雯丽的女儿美美是她和顾长卫收养的。当时他们去孤儿院,蒋雯丽发现美美不像其他孩子一样冲在最前面,而是很可怜地站在后面,似乎很委屈,于是对她就格外关注。“其实要这个孩子是顾长卫的主意。”蒋雯丽说,“她很有音乐天赋,我就让她去弹钢琴,现在这两个孩子总会在一起吵嘴,看到家里热热闹闹的,我才知道什么是天伦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