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电影》兴衰路 不堪回首“当年勇”

1950年第一期。创刊号


昔日热销960万册,引发抢购骚乱;如今“奄奄一息”,市面难觅踪影

 
  2011年初,从《大众电影》退休多年的老社长崔博泉决定离开北京,到上海去安度晚年。临走前,看着自己奋斗了33年、如今门庭冷落的杂志社,这位80多岁的老人万分不舍,放声大哭。旁边的老同事看不下去,纷纷劝慰他不要难过。但崔博泉无法释怀。他亲身经历了30年间《大众电影》从辉煌到衰弱的全过程,但面对如今的尴尬境遇,他又感到无计可施。

 

  近日,《大众电影》摄影师周雁鸣发布微博称:“现在的《大众》发行量少得可怜。杂志社没有社长(外部人兼任),没有主编,没有发行部(只有一个临时工),没有广告部(《大众》的广告都是免费刊登)。”这一爆料重新唤起了人们对这本杂志未来命运以及辉煌过去的关注。

 

  老社长崔博泉身体不好,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显得十分吃力:“我一生的成败都与《大众电影》紧紧相连。我现在只希望,这个品牌不能倒掉,想想办法,总归是能搞好工作的”。

 

 

——1979·复刊——

 

     1979年第5期杂志刊登了英国电影《水晶鞋与玫瑰花》的一张接吻剧照,引发全国讨论。

 

  接吻照引大讨论

 

  1962年,就职于《上海电影》杂志、三十出头的崔博泉接到一个任务,把《大众电影》从北京搬到上海来,与《上海电影》合并。这本杂志1950年创刊时就是在上海,后来去北京与《新电影》合并,转了一圈又回到上海了。崔博泉参考《良友画报》等一批上海滩老牌画报的思路,决定好好干一番。然而四年后,“文化大革命”开始,《大众电影》宣告停刊。

 

  1978年崔博泉才重新接到赴北京为《大众电影》复刊的调令,年近五十的他告别家人只身来到北京。编辑部的几位领导在新影厂借了一个十几平方米的小屋,四五个人挤在一起住,身为副主编的崔博泉则在办公室里打起了地铺,一住就是七年。

 

  最初二十多人的采编队伍中,既有北大、人大、中央美院等名校毕业生,也有一些经验丰富的媒体人。编辑杨国还为了来《大众电影》,婉拒了当时北京广播学院(中国传媒大学)的教职,而编辑邹建文与文学界、电影界都很熟,能直接向陈荒煤、王蒙、艾青、刘心武、阎纲这样的知名作家约稿。一大帮踌躇满志的年轻人,成天扎在办公室讨论选题,非常热闹,这令崔博泉信心百倍,要为《大众电影》迎接“第二春”。1979年1月20日,复刊后的第一期《大众电影》出炉,封面是影片《大河奔流》的剧照,当时与刘晓庆齐名的演员张金玲成为第一任“封面女郎”。

 

文革后的复刊号,影片《大河奔流》剧照。

 

  1979年第5期杂志刊登了英国电影《水晶鞋与玫瑰花》的一张接吻剧照,不料引来新疆读者问英杰的愤怒抗议:“社会主义中国,当前最重要的是拥抱和接吻吗?”这封信后来被全文发表在《大众电影》上,并引发全国性的讨论。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编辑部每天收到几麻袋读者来信,拥护者和反对者各执一词,崔博泉干脆在杂志上开辟专栏“由一封读者来信展开的讨论”,令《大众电影》的知名度空前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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