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安解读白鹿原 中国电影正在从妾变为男人


王全安

 

  刚从欧洲蜜月回来不久的王全安气色不错,话题也是从他的婚戒开始的。那是一个看上去非常简单的金戒指,王全安说是张雨绮给挑的,戒指的颜色跟人的肤色比较接近,“戴上比较自然喜欢。”接着就聊起了他们的蜜月以及让他们定情的《白鹿原》,片子还在剪辑,目前剪了到5小时左右,至于最终会是多长,王全安的回答很简短,“该多长就多长”。

 

  聊着聊着,频频的理性词句倒让王全安更像哲学家,而不是一个擅长女性题材、爱好音乐和古典吉它的导演,他笑道,“大卫·里恩说过,电影导演必须同时具备高度的理性和高度的感性。通过感性可能会碰巧抓住一些实质的东西,但是建立在理性高度上的归纳,是完全不同的。”从之前的女性题材电影到现在的《白鹿原》包括计划中的新片《外滩》,王全安说年龄的变化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多地思考 “现在的我们为什么是这个样子?”这个问题,希望能和观众一起去发现历史里的秘密。

 

  王全安百科

 

  中国著名第六代导演之一,1965生于陕西延安,幼年喜欢绘画,1977年成为舞蹈演员,于80年代出访了众多国家,1987年考进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曾主演影片《北京,你早》。1991年,于北京电影学院毕业,被分配至西安电影制片厂任导演。2000年,导演处女作《月蚀》参展多个国际影展,成为中国新电影运动标志影片之一,其后推出《惊蛰》、《图雅的婚事》、《纺织姑娘》和《团圆》等片,其中《图雅的婚事》获得第57届柏林电影节金熊奖,《团圆》为第60届柏林电影节开幕影片并获得编剧银熊奖。2010年,执导改编自陈忠实同名小说的《白鹿原》。

 

  一、蜜月与个人旅行

 

  环:听说你刚度过蜜月回来,感觉如何?

 

  王:感觉更加安静了。人都会有情结,西班牙的弗莱门哥舞蹈和北极的地貌是我一直想去的。到了北极,面对的是一个大地混沌初开的景象,没有任何文明或者生物的迹象,你不由得会重新审视自己的一切,那种感觉好像能够放得下一切。放下了,你有所获得。

 

  环:你的这些情结是从哪里来的?

 

  王:在欧洲文化里,西班牙是唯一活着的文化,西班牙人的欲望依然活着,就是你想要什么,你想干嘛,这些欲念都被比较完好的保存在他们的艺术表达里。而其他的都被教条了,或者是陷到了愤青似的痛苦里面。

 

  环:听说你们在西班牙的时候,两位弗拉明戈舞大师单独为你们表演了一场?

 

  王:弗拉明戈表演有三种形式,我们三天安排了不同的三场。其中一场就是请当地最好的大师单独演一场。大师一开始不大愿意为什么人单独表演,听说我是个得过金熊奖拍艺术电影的中国导演,就答应了。那场表演给我的感觉就是,好像那两个人都是画出来的,那个舞技像一种太极,完全让人进到了一种境界。我一张照片都没拍,不能拍照片,因为他们让人肃然起敬。

 

  环:听说你还买了一把西班牙古典吉它?

 

  王: 我们找了当地弗拉明戈学院的系主任,是一位弗拉明戈吉他大师,我问他最好的琴是什么,他就把自己家里的琴拿来了,说这把琴他等了二十年才拿到,其实是他父亲订的,他到死都没等到,是一位制琴大师做的,这把琴是好琴里面的法拉利,然后我问你能不能卖给我,他一下就懵了,说我从来没想过要卖这个琴,更没想到一个东方人会花这个钱买这个琴。(环:什么价格?)3万欧元。雨绮见我有点犹豫,就说她来买,送我做礼物。 这真是了却一个人生夙愿,音乐是我的最爱,一直没真正上手过的确是个缺憾。 有了这把大师级别的好琴,我可能真的得认真地去弹吉他了,虽然我知道这一生不管怎么练都不可能比这个琴更好。

 

  环:有这么一把琴和一个肯送你这么名贵琴的老婆的确让人羡慕……

 

  王:有一句话可能说的比较消极,艺术就是玩出来的。就是说如果你还有功利在里面,你就真的比较辛苦,但如果越过了一些基础的东西,就会有一个门在你眼前豁然打开。我在拍《白鹿原》时一直在和演员谈一件事情,当你面对任何一个空间的时候,要打开你自己,不要老是拘守在自己的主观里,如果你不打开你自己,你的得到的东西将非常有限,所以说你要把你自己交出去,从而获得一个更大的东西,就是当你属于它的时候,它也就属于你。表演的无穷变化无疑将由此而来。

 

  环:虽然你是国内为数不多获得过三大国际电影节金奖的导演之一,但你之前是比较低调的,因为接拍《白鹿原》和与张雨绮的结合,你现在成了焦点新闻人物,甚至你的着装都被评为潮服,你如何看待这种来自公众的关注?

 

  王:关注也罢不关注也罢,都是自己的日子,都有可爱有趣值得认真去活的地方。其实说来奇怪,我一直都把被关注之前的日子看得更珍贵,在你没有什么名气的时候,可以很自由自在,生活富有变化,那其实是人生最快乐的时候,一旦被人关注了,好坏就都固定在那儿了,回不去了。

 

谈《白鹿原》:这是一部最难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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