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棕榈提名影片《盛夏》闭幕FIRST影展 八十年代的列宁格勒 摇滚教徒的第一声开嗓

《盛夏》导演:基里尔·谢列布连尼科夫

    继公布开幕影片《大象席地而坐》和展映排片后,第12届FIRST影展全数影片于今日15:00开票。同步,闭幕影片揭晓,俄罗斯导演基里尔·谢列布连尼科夫《盛夏》将让这个注定恣意狂热的七月在四周隆起,中间有一群视热烈为永恒的家伙们在忘情地演奏着。这次《盛夏》的展映也是这部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提名影片的亚洲首映,7月27日,西宁万达影城(万达广场店)见。


  《盛夏》根据真实事件改编,在八十年代的列宁格勒,是一段只能在林莽的水洼中鼓浪的岁月,然而有黑暗需要冲破的地方就有摇滚,它随时随地都可以伴随着一声嘶吼或者一段solo而落地生根,即便在那时那刻,这格外需要勇气。听一场摇滚音乐会,只得委身于一个小剧场“乖乖地”随着节奏摇摆,就算导演不想对政治进行过多着墨,但与歌词审查的周旋等细节足以看出那个年代对个体意志的围剿。


  片名《盛夏》便取自Kino的一首歌,历史上,麦克·诺门科(Mike Naumenko)是Zoopark乐队的主唱,而维克多·崔(Viktor Tsoi)是Kino乐队的主唱和创始人。Victor是幸运的,在还未飞黄腾达之时,他从台下向偶像Mike投去大胆又热烈的目光得到了回应;Mike是失意的,他没想到投去惊鸿一瞥的,还有自己的妻子。


  错综的情愫被导演限制在几个特定空间,三人的情感与人生走向随着维克多第一张录音室专辑完工而被抽丝剥茧展露出来。孰是孰非却在摇滚的演进与盛夏的蒸腾中被抹去了评判标准,如同我们难以界定苏联的摇滚乐手们的音乐口味一般,他们爱披头士、爱滚石、爱伊基·波普,却也爱比利·乔尔、黑色安息日,像一个蹒跚学步的新生儿在大口吮吸着关于西方摇滚乐的一切。


  导演在影片中将这种不辨来由的迷恋强烈地释放出来,摇滚同所有的热爱一样,都是不讲道理的,你没法解释那种从骨骼深处响起的贝斯声,同样也没法声讨看似僭越伦理的爱情。导演基里尔·谢列布连尼科夫在影片中做了先锋实验色彩的处理,抛去既定的评判标准,实则是一种通过恣意的形式去释放想象力的做法。伴随着四首经典摇滚乐,覆盖在真人影像上的粉笔画让从始至终的黑白画面瞬间活色生香。


  有轨电车上微醺的游客被画上太空服、跨域半个国家只为在雨中痛哭一场的女人被红色画笔着上一袭红裙。Rock and Roll的每一次摆头都是兴起而至的,导演在片中以动画形式展现的超现实片段也是帮取景框内的众生,进行即时心情的外化。仿佛只要嘴里哼唱着不着调的摇滚,就能随时为自己不值一提的原则英勇就义。摇滚在列宁格勒是不合时宜的,作者大胆的影像后期处理似乎也在相应那个年代人们渴望变革的倔强。


  导演谢列布连尼科夫无心同科恩兄弟一样用环形叙事讲述为了音乐信仰却落得且行且绝望下场的loser故事,热衷于挑衅政权的人物脾性也未曾在本片中有过展露。导演渴望同所有摇滚迷一样撕去所有标签,单纯地在盛夏描述一个燥热的故事,用自己的方式宣示着个体的存在,以自己的方式期待着变革的来临。影片黑白影像在摇滚教徒第一声开嗓,整个画面就溢满了色彩。


  维克多·崔本人在80年代末极为政治见解倾洒自己创作的一腔热血,但导演却选取了他一生中最平和的一段经历去描述。但凡是留名青史的人物,终究逃脱不了被一段生卒年月潦草定义的宿命,旁人只得凭借留存下来的资料妄加揣测。


  影片中,看似最不起眼的生命阶段取样,那些在逼仄的公寓里哼唱一段旋律、临摹一张封面,或在朋友家客厅偷偷开一场小型音乐会的平凡瞬间,让Mike和Victor更加有血有肉地傲立在摇滚史上。导演无意评判历史的定论,而是专注人物和故事本身,回归小礼堂,回归真实、炽热、无畏的目光,回归每一个人对于摇滚与盛夏最私密的情绪。

   编辑:hello王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