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何文化中,在任何文明中,都存在着真实的场所和现实的场所,它们被设计成为社会的体制,各种实际上实现了的乌托邦。在其中,某些真实的位所,在文化中可以发现所有其他真实位所,它们同时呈现出来,引起争议,甚至被颠倒过来,进而形成一些外在于所有场所的场所类型,尽管它们实际上是局部化的。因为它们全然不同于它们所意指或反映的各种位所,所以我将把这些位所称之为“异位”(heterotopias),与乌托邦相对立。我认为在乌托邦和这些全然不同的位所(这些异位)之间,必定有某种混杂的、居间的经验,它也许是一面镜子。镜子毕竟是一种乌托邦,因为它是一个非场所性的场所(a placeless place)。在镜子中,我在一个非真实的空间中看到我不在其中的我自己,这个非真实的空间实际上就在那个外表后面。我就在我并不在的那个地方,亦即某种让我看见的阴影,它使我在我所不在的那个地方看到了我自己——一个镜式乌托邦。但是,这也是一种异位,在那里,镜子真实地存在着,并具有某种反射我占据的地点的效果。由于镜子,我发现自己并不在的那个我所在的地方,因为我看到了自己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