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time专访]程小东：做动作指导像是做保姆

程小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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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小东，作为当今首屈一指的香港导演、动作指导，他的名下有太多让我们“惊艳”的电影时刻：《倩女幽魂》、《笑傲江湖》、《新龙门客栈》等等，中国功夫在他的指导下出落得清逸、潇洒、变化多端。前段时间《投名状》的沙场血仍未冷，现在，他作为动作指导又带着最新的篮球功夫片《大灌篮》来到熙熙攘攘的春节贺岁档，对此Mtime时光网记者对程小东进行了独家专访。

 M=时光网

程=程小东

周杰伦的功夫性格是“帅”

M：《大灌篮》是将中国功夫和运动的一种结合，天马行空的想一下，现实中人们用武功来运动行得通吗

？
程小东：会武功肯定会有帮助。学过武术的人在灌篮的时候肯定会更有力道啊，跑、跳比较有力啦。

M：之前就听说周杰伦喜欢打篮球，这次影片的动作都是他自己完成的，是吧？
程：对，周杰伦平时就很喜欢打篮球。拍《大灌篮》的时候，他会把他的一些动作想法和我们讲，我们一起实现。

M：您喜欢打篮球吗？
程：我不是太会打篮球。所以拍片子前我看了很多NBA的视频，看了姚明和很多球星的比赛。用很多的DVD做参考。最后决赛的那场戏，从场地的布置到气氛都有NBA的感觉，连地上的图案都参考的NBA设计。

M：片中周杰伦有一个人对一群人的武打戏，有使用李小龙的经典绝招双节棍，那在动作设计上是不是有向李小龙致敬的地方呢？
程：在酒吧的那场戏，我们花了几百万搭了那个景。那场是周杰伦一个人战一群人的动作戏。（哦，号称80恶汉那场是吧？）对。那场的动作也不算是致敬。周杰伦很喜欢李小龙的动作，刚好那场戏也很适合这样的动作表现。也不是用的双节棍，只是用两条棍这样子。套招的时候都是设计的很帅的动作。最后的那场篮球戏也设计的很帅。有功夫、有特技，我个人最喜欢的就是这样两场戏了。

M、这部电影的动作戏上很有漫画的风格啊。
程：对。这部戏定位是老少皆宜，过年的时候很喜庆、好看。所以动作设计上不会很暴力，反而是很好看、很有花样，有漫画的风格。

M：这部影片的特技成分很多，是吧？
程：对。这次的动作特技占了很大比重。

M：以前的很多香港电影武打动作都是实打实的，那么现在漫画风格、电脑特技对于电影的武打动作有很大的改变和影响吗？
程：这个不会。关键还是看具体是什么电影。这部《大灌篮》作为春节的娱乐片很多都是好看的特技。但是对于之前的《投名状》，很多都是实打实的动作戏。所以关键看什么电影、什么戏种。

M：你觉得周杰伦打得怎么样？
程：他打得很好啊。他算是超越了自己，也给观众一个惊喜，周杰伦可以打成这个样子。《黄金甲》的动作和《大灌篮》不同，《大灌篮》比《黄金甲》的动作难度要高。因为《黄金甲》中周杰伦用的是刀，很直接的劈来劈去就可以，《大灌篮》中用双手双脚来打，这个的动作是很辛苦的，要求很高。

M：很多不会功夫的女明星在你的指导下都变成了飞檐走壁的“高手”，对于没有武术功底的演员，你有什么诀窍吗？
程：慢慢来呀。好像我也可以把你拍成（高手）嘛。（笑）先动一下，然后慢慢练习一点点的训练。当初章子怡也不会功夫，但是她也打得很好。拍戏之前都要把演员进行一段时间的训练，具有一些基本技能。现在的观众要求很高，所以做演员、做指导不能马虎，很多动作都需要观众看得到演员的正脸。所以都需要演员自己完成些。

而且，很多动作的设计都是和人物性格、剧情相关联的，有的是飘逸、有的是凶狠。

M：那《大灌篮》中周杰伦的功夫性格是什么呢？
程：是帅啊！

观众需要你给他“好看”

M：您觉得现在的香港动作片、武侠片和之前的《笑傲江湖》、《倩女幽魂》等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程：其实动作都是差不多的。主要是看怎么样按照剧情来设计，首先剧情的设计要很有张力，能够推到那一点，会有动作发生。观众关注故事的发展，动作只是锦上添花。对现在观众来说更重要的是选择电影的种类来看片。对于一部娱乐片来讲，观众希望看后开心的离场，觉得很好玩、好笑、动作好看。观众更倾向于关注一部电影的整体表现而不是动作戏份。观众需要你给他“好看”。

M：您本身也自己拍电影，那么做电影导演和动作指导的最大不同是什么呢？
程：做导演嘛，感觉满足感多点。“孩子”（电影）都是自己的嘛。（笑）做动作指导更像是做保姆，带人家的孩子要好好的带，别带坏了。要仔细琢磨怎么样教这个“孩子”。动作的设计上要按照导演的思路去做。这本身就是一个高难度的事情，动作指导要把自己的想法投射在导演的思路上，按照导演的感觉做出来。虽然（文戏、武戏）分开拍的，但是整部戏的风格要统一。比如《投名状》，陈可辛的文戏部分拍得有悲情，我指导的动作戏就不能拍得轻松好笑，风格统一最重要。武戏中的情感拿捏也是很重要的。

     为什么武术指导到今天有袁和平、我这么几个人还在做？不是说我们一直做武术指导，而是我们自己都做过导演，有至少10部电影打底，对于整个电影的制作、安排都很熟悉，而不是就动作而拍。剧情、人物、感情戏都是重点。我们需要知道动作戏的感情点在哪里，有时候拍动作的时候会事先预留感情戏在中间的。做动作指导的时候也会这样和导演建议，要不要这里加点感情的戏份。因为有了做导演的经验，这些处理起来比较有经验和想法。

M：您的那部《江山美人》现在进行的怎么样了？
程：今年大概3月十几号上映。现在后期基本做完了。

文/袁相宜

摄影/常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