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莱坞”摆脱黑社会影响 孟买年产千部电影


《贫民窟的百万富翁》海报

 

      也许,一首《拉兹之歌》(《流浪者》主题曲)可能更贴近我们对印度电影的记忆,出生于新中国最早的那一代人,可能个个都会感伤地吟唱“我是流浪者,呜……我是流浪者”,还有一辆快乐的吉普赛《大篷车》。

 

  曾获奥斯卡最佳影片《贫民窟的百万富翁》,讲述一个穷小子极其荒诞地成为一个富翁的故事,暴露了大量关于孟买鲜活的细节,才让我们发现,也许,对那片深邃且饱含悲怆和落寞的土地,我们了解得实在是太不够。

 

  虽然印度仍然有三分之一的人无法解决温饱,但每年出产的电影却有一千来部,其中4成出自孟买的宝莱坞,数量早在40年前就已经超过了好莱坞。

 

     揭开印度宝莱坞电影的运作幕后,风光的票房后面,是印度电影所经历的危情时期,制片商和导演曾受到黑社会威胁。

 

  因为印度观众热衷于看电影,成为了宝莱坞电影坚挺的“内需”。

 

  宝莱坞电影维持了40年的辉煌,并在政府银行注资的新兴现实下,成为支柱产业的印度电影业更加有了底气。

 

  孟买电影城 每年出产一千部电影

 

  宝莱坞广义上指“印地语电影”,狭义上即为孟买西北郊外的孟买电影城。虽然印度仍然有三分之一的人无法解决温饱,但每年出产的电影却有一千来部,其中4成出自孟买的宝莱坞,数量早在40年前就已经超过了好莱坞。

 

  孟买电影城的全称为“马哈拉施特拉邦电影、戏剧暨文化发展公司”,成立于1977年9月,位于孟买市西北郊,占地面积500英亩,是马邦政府为支持电影业发展而成立的一家大型国有公司。电影城主要为电影制片商提供外景地。城内有森林、绿地、山丘、河流、湖泊等多种自然风景,亦有一些可以改造成多种外观的永久性建筑、摄影时搭建足以以假乱真的临时布景。电影城有15座摄影棚,城内提供各种租赁服务以及拍片所需的摄影、录音、拼音复制、剪辑、灯光、洗印、化装、影院等设备,此外,还可以提供保安、客房等服务。

 

  孟买电影业的规模在世界上名列前茅,号称“宝莱坞(Bollywood)”,每年制作一千多部电影。看电影几乎是印度人唯一的娱乐方式,孟买拥有75座多幕影院以及30多座单幕影院。

 

  “拉兹”家族的豪华阵容

 

  卡普尔家族此被誉为“宝莱坞第一世家”。“拉兹”的扮演者拉杰·卡普尔集演导编于一身,成就也最大,也最为中国观众熟识,他父亲普里特维·拉杰·卡普尔是卡普尔家族的第一代电影人。他在《莫卧儿帝王阿扎姆》中扮演的帝王形象至今都很难有人超越。普里特维的三个儿子拉杰、沙米和沙希都受父亲影响进入电影圈。拉杰的三个儿子兰迪尔、拉吉夫和里希又将家族事业的接力棒接了下来。其中,里希最受人瞩目,他的妻子尼杜也是一位当红明星。而今,他们26岁的儿子兰比尔也亮相印度影坛了。他的处女作《爱人》改编自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著作《白夜》,是宝莱坞和好莱坞的首次合作。

 

  与卡普尔家族争奇斗艳的还有巴强家族,现年65岁的阿穆塔布·巴强,出演过150部影片。他的儿子阿比什克·巴强演技就远不如父亲了,脸部表情比史泰龙还要呆滞,更要命的是舞也跳得不好,然而靠着父亲的提携,他依然能在宝莱坞受到追捧,还能抱得“印度电影女王”艾西瓦娅·蕾这一美人归。

 

  印度观众喜欢夸张的爱情和大段歌舞

 

  初到孟买,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充斥街头的广告牌。但那不是令人生厌的楼市广告,也不是大多数人难以消受的奢侈品广告,而是光彩熠熠的电影海报……连电线杆上都张贴着俊男靓女的海报。

 

  在这个人均月收入仅1000卢比左右的城市,市民却愿意花上60到80卢比(约合12到16元人民币)买上一张电影票,而且每月要“唱国歌”两次以上(电影放映前一般有唱国歌的仪式)。

 

  看电影几乎是这个城市唯一的娱乐方式,孟买拥有75座多幕影院以及30多座单幕影院,它们生意火爆,人潮川流不息直至凌晨。其中比较著名的影院有孟买Regal影院、去年底曾遭恐怖袭击的Central影院和拥有亚洲最大的IMAX立体成像幕墙的孟买IMAX剧院。


 

     印度本土电影始于1913年印度斯坦影片公司拍摄的历史故事片《哈里什唱德拉国王》。此后,一批讲述神话故事,幕后有风琴手鼓伴奏的“有声”默片被搬上银幕。1930年,阿德希尔·伊兰尼制作了第一部有声电影《阿拉姆阿拉》,传奇的爱情故事和夸张的大段歌舞,也奠定了此后宝莱坞的风格。一部标准的宝莱坞影片必须要有五到六段的华丽歌舞,且时长至少要有3个小时,印度的观众才觉得钱有所值,他们也只喜欢皆大欢喜的大团圆结局,当然,如果再加上一些摆酷的惊险场面,那就更好了。影片的表演者通常被称为“钱之所值”这样的电影被称作“Masala”电影,以一种混合香料的印地语命名,其外所有的电影都被称为艺术电影,但印度观众是不买帐的,只能拿去国外评奖。

 

  制片商和导演曾受黑社会威胁

 

  高度破碎的家族式生产使得宝莱坞山头林立,没有大的制片厂也限制了宝莱坞物质设备的更新,一间带有中央空调的制片厂都被认为太过奢侈,制片人员也习惯了在摄影棚中跳来跳去,因为地板上到处裸露着电线。管理也是非常的混乱,又加上印度人天性自由散漫,制作时间甚至可能拖延上一年,费用超标才算正常。例如2002年反映明星多角恋爱的故事片《德夫拉斯》,它的拍摄费用为1000万美元,拍摄时间为两年,都分别为原计划的两倍,成为宝莱坞耗费最高的影片。其主要原因,也是由于管理混乱。例如,一场难以理解的大火烧毁了价值250万美元的布景。扮演名妓钱德拉穆吉的女演员马德哈里·迪克希特穿的一件用金线绣制的价值3.1万美元的绿绸纱丽,在影片中就完全可有可无。

 

  家族式作坊经营同样也为黑社会的进入提供了便利,“黑金”甚至一度占到宝莱坞资金来源的40%,直到去年仍然占10%。在过去5年中,制片商和导演们受到黑社会威胁是家常便饭,甚至有5人被歹徒杀害,例如,前年的7月1号,制片人亚吉特·德瓦尼就被枪杀于家门口。

 

  黑社会的侵蚀对宝莱坞是致命的,相比好莱坞的510亿美元年收入,整个印度影业的年营业额只有13亿美元,产量虽高,能够盈利的尚不足10%。所幸这个脆弱的产业主要是为国内输出,每天观看电影的人数能够稳定到一千万人,电影是印度人暂时忘却现实苦难的麻醉剂,印度人只对本国合口味的电影有认同感,好莱坞很难冲击到宝莱坞电影市场,历史上也只有一次(指《泰坦尼克号》)。

 

  “新电影运动”

 

  口味保守的观众也使得宝莱坞的艺术创新停滞不前,类型单调,故事内容重复,公式化的剧情一成不变,又兼之印度法制蜗牛式的办公效率,以致剽窃之风越吹越烈。

 

  宝莱坞的编剧们也承认,他们的同事在看近期的好莱坞影碟时是如何疯狂地做着对话记录,而导演们在抄袭电影前又是怎样地研究影碟。

 

  一些更加现实和清醒的青年导演们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发动了一场复兴上世纪五十年代的“新电影运动”,同时融合了印度古老的简朴文化,不仅吸引了传统的中低阶层观众,同时也触及到了那些西化了根本瞧不起宝莱坞的城市精英。

 

  但在中东、非洲和东南亚,宝莱坞电影仍然很流行,并成功地扮演了输出印度文化的角色,那些看似荒诞的柔情和感伤,比好莱坞玩世不恭地兜售暴力,也许更能安慰第三世界人们的心,它甚至缓解了与巴基斯坦的紧张关系。

 

  印度政府也开始认识到本国电影业的潜力,2006年,正式将电影业列入国家重点扶持的支柱产业。这个举措使电影工作者第一次可以得到合法的银行贷款,印度的银行业也加入了电影业的经营改革中来,宝莱摆脱黑社会的噩梦了。例如“iDream”的制片公司,一家地方投资银行的分支机构,已开始对电影预先独立投资,其投资的两部影片《季风婚宴》和《像贝克汉姆那样》,在票房上都取得了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