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晨报5月19日讯 “现在这个时候,我要让更多人了解家乡人民承受的苦难”,来自阿坝的蒲巴甲目前在戛纳,他说,此时此刻表妹还在汶川生死未卜。走上摩纳哥电影节的红毯,蒲巴甲要带上一枝为亲人和乡亲们祈福的百合花。
“我在那里考的上戏”
“地震发生的时候,我在怀柔拍戏。”蒲巴甲回忆说,因为在片场工作,他是12号下午5点才知道地震的消息,“刚休息,就看到手机上很多未接来电和短信,当即给四川的家人和朋友打电话,可完全没办法接通”。那时,蒲巴甲并没有想到地震会那么严重,“小时候也经历过几次地震,每次都是抖几秒钟就没事了,刚开始时我以为这次的地震也只是这样”。蒲巴甲说,在他所在的藏区,大家把地震看成是有动物在地下翻身,他没想到,这次这个动物的翻身这么可怕。
赶了一夜的戏,第二天中午才收工的蒲巴甲再给家人打电话,可仍旧无法接通,他开始担心起来。就在这时,酒店大堂的电视滚动播出着汶川地震的新闻,蒲巴甲才第一次看到地震的画面,看到那些画面,听到灾区死亡的数字,他一下子惊呆了,眼泪刷地流了下来。
因为地震才被很多国人知晓的汶川,对蒲巴甲来说却是再熟悉不过。去年9月,他曾回到那里参加高考。“汶川是一个特别美丽宁静的小城。”蒲巴甲说,虽然现在自己已到过很多繁华的都市,可是在很长时间里,汶川是他心目中的大都市,“阿坝十几个县去往成都都要路经汶川,那里是川南的交通枢纽,只有家境宽裕的孩子才能去汶川读中学。我舅舅一家住在那里,小时候每次去他家,就像在过节”。
16岁出门谋生后,蒲巴甲每次回家都要找机会绕到汶川待一待,“那里有很多同学和朋友,每次去都要一起喝酒”。他最后一次回汶川,是去年回那里的威州中学参加高考。回到当年他很希望却没机会跨进的中学校园,蒲巴甲回忆说:“坐在教室里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他没想到,自己再次看到威州中学,竟然是在地震后的电视画面上,“一片废墟,我完全分不清是哪里,努力想找威州中学,可再也找不到当年考试的教室”。蒲巴甲说,那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更多的是心痛。
依然没有表妹的消息
更让蒲巴甲揪心的是自己亲人的消息。地震发生时,表妹正在汶川某中学上学,而这么多天过去了,依然没有她的消息。蒲巴甲说,舅舅一家他现在唯一联系得上的是舅妈,地震时,舅妈在成都的家里,舅舅开车从乡里往成都送货,在汶川读书的表妹就夹在两地之间。地震发生后第三天,蒲巴甲才和舅妈联系上,舅妈每天都在为舅舅和表妹着急,蒲巴甲说:“现在我每天都劝自己不要想、不要想,因为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比舅舅一家幸运的是,蒲巴甲的父母躲过了一劫,“去年我在县城给父母买了房子,春节后他们一直住在那里,但就在地震前两天他们回到阿坝乡下,还好那里是草原,距离地震中心又远些才算平安。”蒲巴甲说,地震后第二天晚上他才辗转和家里取得联系,父母托朋友向他报了平安,不过到现在他也没有和父母通上电话,“因为当地手机没有信号,整个县只有一部电话能和外界联系上,所有人都在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