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卫谈新戏：姜文仅一句台词 冯小刚镜头被剪

资料图：第五届中美电影节2009年10月29日晚在好莱坞美国导演公会开幕。顾长卫、蒋雯丽夫妇应邀参加开幕式，携手走过红地毯。 中新社发 张炜 摄

圈内人都说，顾长卫“不容易”，3年就拍了这么一部片。5月10日，《最爱》(影评)终于要上映了。章子怡说这是她演得最好的一部电影，郭富城、濮存昕、蒋雯丽、王宝强、孙海英等个性鲜明的角色个个出彩，姜文、冯小刚、陆川、蔡国庆、李丹阳都来客串，虽然很遗憾最后冯小刚的戏被剪掉。在近日看片之后，顾长卫导演接受南方日报记者专访，他身体不舒服，但是心情很好，谈兴很足。他说：“看得出来，你们都是喜欢这部电影的。”

重头戏

她是舍“身”取义，不是初级程度上的露点

南方日报：章子怡说片中“商琴琴”一角是她演过的最好的角色，你的感觉呢？她的哪些表演让你触动最深？

顾长卫：对，章子怡、郭富城这次扮演的可能都是他们演过的最好的角色之一。他们的表演让人物鲜活、富有魅力。最后郭富城嚼着糖听琴琴读结婚证，他们真的演出了那种神态，那么复杂，那么有内容，我们看着心里也特别感动。

南方日报：听说你看这个段落都哭了？

顾长卫：是啊，我是一个很难哭的人。但我当时看监视器就哭了，捂着不让人看见。其实琴琴跟郭富城扮演的得意有很多戏都很感人。一方面有爆发的激情，但也很有分寸感。像得意很显摆地带琴琴去说离婚的事儿这段，得意穿着汗衫，琴琴的高跟鞋在很陡的台阶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看到这些，我哭了好几次。

南方日报：片中章子怡的表演和琴琴这个人物虽然有融为一体的感觉，但是看到她为了救得意而半裸的镜头还是有点吃惊，拍这段戏她有挣扎过吗？

顾长卫：看电影的时候大家都会有感于这样的人物，那时她是舍“身”取义，而不是初级程度上的露点，让人觉得很光荣、很美的。但还是经过了处理。其实不处理的话更可爱，更能表现出一种生命的柔软和厚度。

南方日报：影片最后得意砍自己的身体，然后鲜血涌出，这样惨烈的镜头有什么用意？

顾长卫：得意不是很典型的英雄式人物，他遇事也会开溜，看见美女也会凑上去，很普通的一个人，但我希望他在最后有一个自己的态度。比如琴琴说“趁活着我们结婚吧”，她有自己的态度。我希望得意这个人物在生命的紧要关头有一个人格的提升，而这个提升并不是被动的。我有意识让片中人物有一些自觉的选择，不仅仅是无助的，到了生命倒计时的时候，人是有自己主动态度的。我希望生命的渴望、爱情的美丽、生命的承诺这些美好的东西，可以最终被留下来。

配角戏

姜文演火车司机仅一句台词，冯小刚镜头被剪

南方日报：为什么你电影里面都把蒋雯丽的形象搞得很脏很丑，听说你丈母娘都不乐意了。

顾长卫：哈哈，我觉得那挺酷的啊！其实也不都是我的责任吧，很多是她自己主动要求的，下回让她写个字据为证，丈母娘再抱怨，就给她看。

南方日报：片子里很多演员都有颠覆性的演出，像濮存昕、蔡国庆都和平时的形象差很远，很出彩。

顾长卫：是啊，我也很惊讶，他们都是很好的演员。像蔡国庆，之前也没什么影视经验，但出手不凡，把那么一个粗暴的丈夫形象演得很到位，很有范儿。还有李丹阳、王宝强、孙海英他们都是那么有光彩。孙海英最后掉出来的那张照片就是他年轻时候自己的军装照，一下子就让你看到一个人物的历史，百感交集。在这个过程中我也在寻找，尽管生命中有很多粗糙的东西，但是你心境和态度稍微变一下，就会发现有很多值得你留恋并跟他人分享的东西。

南方日报：听说冯小刚演的片段被剪掉了？他原来是个什么角色？

顾长卫：冯小刚的故事和濮存昕老师的是连在一起的，他是一个很有色彩的人物，出来就是“点睛”。有人说他是个交通协管员，有那么点意思。当时冯小刚开着摩托拉着一个火箭式的东西往高山上面走，跟喝醉了濮存昕老师相遇……这个说起来不如看起来好玩儿。剪掉挺可惜的，最主要还是篇幅的问题。其实原来好多人都有结局，但最终都拿掉了。

南方日报：大家看到姜文演的火车司机一出场，都high了。他在里面说了句什么，没台词。据说是骂了句脏话？

顾长卫：不是，他是说了一句唐山话，就是一个感叹词。

类型片

《最爱》离文艺片有点远了，但视角还是很独特的

南方日报：你拍这个片子前后花了3年，据说审查就审了3次才通过，删改了些什么地方？

顾长卫：其实我的每部片子都是这样，《孔雀》、《立春》，从剧本到过审都经历了相当长的时间。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讲，这个过程中我们也让一个电影慢慢地有生命力地成长起来，这都是伴随在一起的。

南方日报：这次都说你转型拍商业片，又请来章子怡、郭富城等大牌阵容，但看了之后发现，很难去定义它。就像姜文的电影一样，不管文艺还是商业，都有强烈的个人风格在里面。

顾长卫：我觉得影片不应该有简单的分类，好像说商业片没品质，文艺片又不好看。像国际上剧情片、喜剧片、动画片、惊悚片等这样来分类，可能更合适，每一种类型都会有上乘之作。我们的片子更像是剧情片，离文艺片有点远了，但视角还是很独特的。我希望这个故事大家可以分享，可以交流。

南方日报：你之前的作品，感觉里面的小人物都被环境和生活推着走，有很多被动和无奈。这次《最爱》更“商业”，似乎也更靠近主流价值观？

顾长卫：对，每个片子我都很努力，这次希望是叫好又叫座。我觉得这次有点意思，电影里有更多对生命的热情。这和过去的两部片子不同，更积极一些，可能适合主流大众观赏的东西，应该还是更积极热情一些吧。

南方日报驻京记者 陈祥蕉

实习生 周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