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祐宁说:香港警匪片都有一个'天台上的真相'

杨祐宁说:香港警匪片都有一个

我是看香港电影长大的。小时候看成龙大哥的戏,《警察故事》A计划》《飞鹰计划》《奇迹》等等。那时候去公园玩,我经常会在溜滑梯的时候模仿成龙大哥的动作,跳来跳去。或者,在家里把床上的被子叠在一边,假装自己是《英雄本色》的周润发,中弹,倒“被”不起。(本文原载于-看电影APP)

杨祐宁说:香港警匪片都有一个

记得初看《寒战2剧本的时候,发现有一些飞车的戏 ,我说我要自己开,感觉可以像成龙大哥那样玩起来。他们(工作人员)就说:“你不要闹了,交给专业的吧!”那,能在杀青后给我100发子弹,让我一次爽吗?事实上,当我拍完所有的戏份却是连枪都不想拿了。当然,这是后话。我们这一代,都经历过香港电影所谓“最好的时代,最坏的时代”,但其实香港电影从来没有真的不可以。每每被舆论叹息 “不景气”的时候,总有的一群人带着作品站出来——我们还在!我们可以!

《无间道》就是这样的电影。在一个很多人所谓“香港电影黄金年代落幕”的“最坏的年代”,它为香港电影、为华语警匪片塑造了一个新的里程碑。那时候,当右手拿着类似报纸、杂志,走路时总是会习惯性地边走边拿它拍打自己的腿——像电影里的刘建民(刘德华饰);又或者,工作到辛苦的时候,脑海里会自动弹幕陈永仁(梁朝伟饰)的“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

街头巷尾回荡着那首《被遗忘的时光》。更有趣,后来的不少电影里,主角们密会的地点都不约而同地搬到了大厦楼顶。而我也会想,在大厦楼顶谈事情的感受会有什么不一样吗?

瞧!一部好电影就会这样时刻影响到人的潜意识。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后来的《寒战》。第一部,我只是普通观众。看着银幕上梁家辉大哥嘴角幅度似真似幻,总觉得这个角色绝非那么简单。

我会不自觉地跟着打起响指,也总是想问导演:李文斌(梁家辉饰)真的是坏人吗?后来听说这个电影要拍续集,同事知道我有多爱《寒战》,也一直想拍警匪片,就帮我去联系剧组。

很幸运,我出现在《寒战2里。虽然,真正和家辉哥对戏时,我依然带着疑问,但他总能让我下一秒相信在我心里他就是个好人,周而复始。

阴阳两级,万物相左

《无间道》之所以经典,最抢眼的莫过于对于亦正亦邪的人物心理戏细致入微的刻画。刘建明与陈永仁都带着深藏不露的面具,面子上是一明一暗,殊不知,他们都在尝试穿透地狱之门,寻找重生——

“我想做一个好人。”

“对不起,我是警察。”

“我以前没得选择,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跟法官说,看他让不让你做个好人。”

处于矛盾关系中的人物,他该如何处理戏剧遭遇,这是我一直都想尝试的表演方式。

《无间道》中角色之间拥有蜘蛛网版的交叉关系,无论是刘建明或是陈永仁,都难逃人世间的爱恨情仇。

隐形迷墙

没有枪林弹雨,没有巷街鏖战。

《无间道》为我们呈现出来的是一种隐蔽的暴力。它就像一座围墙,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在这墙之外或者之内反复挣扎。 导演简化了传统香港警匪片中的枪战戏份,更多的是通过大量隐喻去进行铺垫。

如结尾处刘建明与陈永仁的对手戏设计,将场景放置在有大量楼房玻璃的顶层处,波光反射着人心,那反射出的抢光,仿若刺眼的噪点直射人心。无奈一切如《无间道》片头所言“受身无间永远不死,寿长乃无间地狱中之大劫”,炼狱者饱受人间煎熬,无法救赎自己的命运。电梯门开开合合,是陈永仁的不甘心。然而,枪响时终结的究竟是谁?

记得电影最后那段字幕:“佛曰:受身无间者永远不死,寿长乃无间地狱中之大劫。”

所谓无间行者,正是那行走在地域阴影下的阴阳人。在这个世界中,万物则像囹圄,每个人都等待着被召唤、被发生、被终结

杨祐宁说:香港警匪片都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