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粤明竟因长得“像姜文”被选中做主演

潘粤明潘粤明

新京报9月25日报道 走到采访间门口,记者被告知潘粤明与前一家媒体的采访还没有结束。可没想到却在休息间,毫无防备地撞见了低头坐在角落的他。瘦了不少的潘粤明微笑着和记者打了声招呼,语速不快不慢。

因为一部网剧《白夜追凶》,已经消失在公众视野有一段时间的潘粤明再次引发了关注。用现在流行的话说,当年的潘粤明无论是颜值,还是出演的作品都称得上是“霸屏小鲜肉”,但再次被众人提及时却是伴随着非议与质疑。

如今人到中年,眼前的潘粤明反而有点了温润如玉的气质,心态也越发的平和,“人都会有不顺利或者不满意的时候,就要看怎么去消化了,我的方法不见得好,但是适用于我这种类型的人。其实都是老天安排好的,什么都看开点,珍惜得到的一切。”

关于《白夜追凶》

对我来说,网剧、电视剧没区别

在《白夜追凶》中,潘粤明不但自毁形象,在脸上留下一条“疤”,还一人分饰两个角色。因剧情需要,其饰演的孪生兄弟要共用同一个身份,所以就要求潘粤明的表演既要有相似,又要让观众看出不同。

“其实就像我当年演《白蛇传》,会刻意不看前面的版本一样,这次也是,我知道很多戏都是一人分饰多个角色,但我就是想要自己当时的那种状态。我相信我能塑造出一个和以往不重复的作品。而且剧本就规定了剧中弟弟得跟哥哥一样,我就在细微的地方找区别。”

而潘粤明的“微表情”表演,也获得了不少观众的人认可,“我知道有一部美剧好像就是讲微表情的,但是我没看过。我就是尽量找两个人的差异,一个是公安干警如何伸张正义,一个是社会混混如何耍小聪明,我和导演定出一个基调,我在镜头前,他在镜头后,我们一起把控,只要不出圈就行。”

而对于微表情的驾驭,潘粤明归功于早年间拍电影的经历,“最早拍电影的时候,我就记得导演跟我说过,电影院银幕那么大,你一点细微的表情,观众就能看得很清楚,所以不用做特别明显。有懂你的摄影在,他需要放大什么自然会去放大。”

新京报:在普通人看来,网剧的格局要比电视剧、电影小,这次接演《白夜追凶》有考虑这些吗?

潘粤明:对于我个人而言没有电视剧、网剧之分,叙事方式都是一样的。我也一直在听身边朋友说,现在网剧制作水平不亚于电视剧,所以首先是剧本好,其次我也真的想切身体会一下网剧的制作过程,实际上我们的器材跟以前比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新京报:主题曲《白天不懂夜的黑》是你自己唱的,之前也参加过《跨界歌王》,算不算如愿了?

潘粤明:正好和这次的音乐制作人曾经在《跨界歌王》合作过,《给自己的歌》《灌篮高手》《让我在雪地上撒点野》《曾经的你》这几首全是他给我做的,他对我的音域和能力很了解。不过,我也没想在音乐上有什么长进。大家听了觉得还行就好,版权费就算没白花。

新京报:想过这部戏的反响会这么好吗?

潘粤明:没有,演员不就是让导演满意,制作方不后悔嘛。最怕的就是导演把你当朋友找来,然后导演就不说话了,你问制作方这个戏怎么样,制作方就打哈哈。那种无声的否定很伤人的。之前年轻的时候太自信了,遇到过这种情况。

小时候最喜欢上房,靠画画保送进重点中学

潘粤明是个地道的北京孩子,从小在胡同里长大。“我小时候住在大栅栏,初中才搬走。前一段时间去买毛笔、宣纸还特意回了趟琉璃厂,跑去小时候的胡同看了看,那边没什么变化,除了空调外挂机和广告牌子,老房子都还在。棕树斜街小学现在已经变成街道办事处了,我在同学群里还发了照片,‘厕所还是那个厕所,学校已不是那个学校’。到处都是大电缆和电线,但是整个地形没变。”

回忆起儿时的生活,潘粤明的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我那时候淘气,就喜欢上房。”潘粤明家位于前门的八大胡同里,“很多民国和清朝的青楼建筑、牌坊都还在,里面的楼梯还都是木头的。因为没地方玩儿,我小时就爱上房,胡同与胡同之间我都跳过去,踩坏了不少油毡(房顶)。以前欺负我的,我打不过,就爬到他们家房上,用石头扔他们家蒸馒头的锅。石头子能把锅盖砸翻了,馒头全掉水里,可解气了。然后假装跟没事人似的,也没被逮着过。藏东西也永远往房上藏,买的糖吃不完,就藏房顶,用瓦片盖上。”

虽然淘气,但是潘粤明从小就很有美术天赋,“我那会学习一般,但是画画不错,也没正经学过,就是美术小组培养出来的。每年都画,每年都能拿奖。还因为拿过一个区里的第一名,保送进了育才中学。”

《方世玉》当群演,阴差阳错被中戏拒之门外

上初中那会儿,有一天潘粤明看到《少年初中生报》上刊登了一则儿艺表演班的招生启事。“上面写着主要为活跃课余生活,一个暑期只要几十块钱,我就报名了,还认识了一圈朋友,现在好多人都做制作或导演。”虽然是课外兴趣班,但是也需要考试。“我朗诵了一首我自己写的诗,现在已经忘了写的是什么了,就记得有一句‘踩着季节’。”

也正是在上儿艺期间,潘粤明被《七色光》选中做了一年的少儿主持人。而他第一次拍戏也是在儿艺的时候,“电影《方世玉》剧组选小群演,就和教我们老师说,周日带几个孩子来玩吧。但是得剃秃子,老师问谁愿意去,给20块钱,我就报名了,跑了次龙套,还挺好玩的。”

有过表演经验,考大学时潘粤明报考了中戏和北电。“合作过的老师都说,我适合上北京电影学院,因为我个头不高,中戏招的都是1米85以上的,得脸大,而我更适合演电影。正好1995年,北京电影学院有一个班是谢园教,但是我没考上,第二年再考又被中戏给轰出来了。因为头一年中戏和北京电影学院我都报了,赶上三试是同一天同一个时间,我当时不知道中戏在二试的时候就已经定了要我,结果我放弃了中戏去考了北电。所以第二年我再去中戏报名,正排队呢系主任看了眼报名表,说你别考了,我说为什么,她说‘你去年考过吧?为什么放弃我们中央戏剧学院?’就把报名表还给我了。后来还是96班常莉老师亲自到教务处给我报的名,但是发准考证的时候还是把我甄别下来了。”

本想干体力活,因为“像姜文”被选中做主演

中戏没报上名,考北京电影学院又在体检后被甄别的潘粤明,被北电的老师告知可以报考北京师范大学艺术系的影视制作大专班。

“在北师大,我遇到了很多特别好的老师,于丹、司徒兆敦,都是特别有名的老师,学照明技巧、暗房工艺、洗照片、美术、视听语言。上课都是在北师大的分校普仁大学,就是一个老王府,每个月有300块钱的生活费,前十天就花完了,主要是请客吃饭。后20天就各种蹭,蹭电影、蹭饭。”

大专上到了实习期,有门路的同学进了电视台、开影楼,有的靠满街发名片,给别人拍照片,“还有就是我这种,简称‘搜楼’。和北京电影学院的一堆本科生,到北影厂的楼里乱串,找剧组,自荐。”

很幸运,潘粤明刚开始跑剧组就接到了一个“大活”,拍了路学长导演的电影《非常夏日》。“我去的时候,说我是学制作的,想推轨道,做摄影助理。见过一面后,他又把我给叫回去了,那会用的都是BP机,我一看呼的号码是蓟门桥一带,就特兴奋,骑着自行车就去了。记得再见面的时候,特别崇拜的看着导演,他大长头发,说话鼻音特重、烟儿不断。桌子上放着一个小DV机,老对着我拍,我以为人家找我干体力活,后来才知道是想让我演,他们说想找一个姜文那样的,他和女主角马晓晴都觉得我挺像的。反正聊完我就夹着剧本走了。”

三部主演大戏央视连播,却最终败给了“随意”

《非常夏日》之后,潘粤明出演了电视电影《情不自禁》,片中他饰演了一名卧底警察“小白”,并因此获得了第九届北京大学生电影节电视电影最佳男演员奖。

“我那会儿总演警察了,一共就拍了十几天,挣了一万多块钱,还挺多的。那也是我第一次拍16毫米胶片,胶片盒和场记板我到现在还留着呢。但那也是最后一次拍16毫米胶片,后来就没人用了。导演和编剧都挺有创意的,电影播出后,导演也火了、编剧也火了、摄影也火了,就我没火。”

虽然嘴上说着“没火”,但此后潘粤明经历了一段非常顺遂的演艺生涯,“那会儿只要是央视的戏都有我一份,其实大家是很认可潘粤明这个孩子的,什么戏只要觉得合适都会找到我。”2005年到2006年期间,由潘粤明主演的《京华烟云》《红衣坊》《白蛇传》三部大戏接连在央视播出,他也成了绝对的电视剧当红小生。

但也正是因为当年不懂得如何运营自己,让他后期的作品及发展并没有按照预想的方向走下去。“那时候没有一个科学的合理安排,所以有些机会就错过了,比如那会我接演了张柏芝主演的第一部电视剧《天涯歌女》的男一号,刚签完合同,下午赵宝刚就给我打电话,找我演《奋斗》。但是我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因为我接的那部戏大家也很看好,但最后这戏没播。所以就习以为常了。”

[新鲜问答]

新京报:从电影《唐人街探案》到网剧《白夜追凶》,两次的角色都是反常态的,有意为之?

潘粤明:没有啊,现在也没有人找我演《白蛇传》了(笑),就算找我演《白蛇传》,也只能演妖魔鬼怪了。《唐人街探案》可能给很多人的印象是比较惊讶吧,大家也是比较心疼我,觉得不用可惜了,但是用在什么地方还没摸索好。所以有人给了我这样的剧本,可能觉得我演个变态比较合适,也发现了我气质上的一些改变,我也尽量去塑造,皆大欢喜。

新京报:潘粤明和潘粤暗俩兄弟,你更偏向谁?据说,潘粤明也并不是你的本名?

潘粤明:我还是挺喜欢“暗哥”的。改名是上中学的时候,十二三岁,住了一回医院,那会正好办身份证,我原来的名字是俩字,太像女孩了。我妈和老师都说办身份证时可以改名字,我在病床上也没事干,就想呗,天天琢磨这事儿,给自己写了一排。后来想自己怎么也算半个广东人(父亲籍贯广东),就定了这个名字。

新京报:对于自己戏路上的转变,会有落差吗?

潘粤明:多少会有一点点,但是人活在不同年龄,就要对不同的事情有所接受,谁也不能从小帅到老,不太现实。我以前也不懂怎么保养自己,现在看以前的剧照都是巴掌脸。有时候开玩笑说,以前敷面膜,两边有富裕,现在一张面膜两边还富裕脸。肯定是有变化的。

我觉得我经历了这些之后,收获了很多以前没有的东西。以前形象好,但是你做人不成熟啊,演戏不成熟啊,不懂得把握机会,随遇而安。现在不一样了,形象变了、岁数变了,但我更懂得珍惜友情、珍惜剧本。

新京报:曾经消沉过一段时间,如今又走上“翻红”之路,不同时期面对不同的网络环境,对于你个人来讲,网络是可爱的?还是可怕的?

潘粤明:大部分爱吐槽的网民是有责任心的,他是不满意你的现状,至于他知道不知道真相,点击率在那摆着,你不可能挨个解释。所以你遭到误解是理所当然、无可厚非的。当然我肯定是呼吁杜绝无良的网络暴力,我觉得那种人也会越来越少。

就像我们这部戏,大家觉得好看,都会站出来真心的说好看。如果你干了缺德事,那就该骂,时间会印证的。

新京报:低谷期如何排解?

潘粤明:人都会有不顺利或者不满意的时候,就要看怎么去消化了,我的方法不见得好,但是适用于我这种类型的人。其实都是老天安排好的,什么都要看开点,珍惜得到的一切。

而且我是比较有耐性的人,就比如我玩游戏,从来不花钱,免费的时候我才玩。如果这个游戏要到周六才发奖,那我就等到周六再玩。

新京报:你一般玩什么游戏?

潘粤明:贪吃蛇。就是在现场解解闷,我们有一个群,大家都在里面挣第一、第二。我不爱玩复杂的游戏,太耗时间。

新京报:在感情方面还会有新的期待吗?

潘粤明:未来的感情生活,我的希望是特别浪漫的,我爱她,她也爱我(呵呵),大家比较真诚就手牵手。谁知道啊,谁不希望有一个顺顺利利的感情,但是这东西不可控啊。(记者:感觉你现在的心态越来越平和了?)不平和能怎么着啊?打滚?呵呵,没意义,不平和。

采写/新京报记者 张坤玉

摄影/新京报记者 郭延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