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2月3日 至 2015年12月6日 ,北京天桥艺术中心开幕演出季:《1988 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在 天桥艺术中心 精彩上演。
2015.12.03 - 2015.12.06
天桥艺术中心-小剧场
以演出现场为准
以场馆规定为准
韩寒原著小说
原著:韩寒
编剧:邵泽辉
导演:邵泽辉
舞美设计:金卅
灯光设计:杨晓光
灯光控制:赵尔
音效控制:张海盟
舞台监督:赵达
宣传推广:王玉超
主演:秦枫、秦震、曹力尹、谢昱缇
剧情梗概:
一个男人在开着一辆旅行车,在路边的旅馆遇到一个怀孕的年轻女人,两人莫名其妙地踏上了同一条旅程。在随后的三天两夜里,两个人在旅途中开始了各种回忆和讲述,从童年到初恋、从阴影到偶像、从现实到理想、从困惑到挣扎。温暖与残酷同时扑面而来。两个人的关系也从开始漠然的无奈,到后来信任的敞开胸怀。最后,怀孕的女人发现自己得了艾滋病,悄然地消失在人海当中。两年之后,男人接到了一个特殊的礼物,一个女婴。生命开始了新的轮回。
导演的话:
一辆车,一段路,一些记忆碎片。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和他们的故事。
他们前行,并且停留,总在未知的地方发现已知的答案。
其实,我是痛恨这个故事里的每一个人的,因为是他们,造就了这个时代;同时,我也热爱这个故事里的每一个人,因为是他们,让新的时代可能到来。
演出经历:
2012年,受邀参加法国阿维尼翁戏剧节,演出21场。
2013年,受邀到台北参加“两岸小剧场艺术节”,演出3场。
2014年5月,受邀参加中国国家话剧院优秀小剧场作品展演,演出4场。
2014年9月,受邀参加第七届北京青年戏剧节,演出3场。
2015年1月,在北京国话先锋剧场,演出12场。
2015年2月,在上海大剧场小剧场,演出3场。
2015年9月,在北京青年剧场演出3场。
1988导演手记
题记:
一辆车,一段路,一些记忆碎片。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和他们的故事。
这是一场关于葬礼的旅程。他们前行,并且停留,总在未知的地方发现已知的答案。其实,我是痛恨这个故事里的每一个人的,因为是他们,造就了这个时代;同时,我也热爱这个故事里的每一个人,因为是他们,让新的时代可能到来。
缘起:
2010年,韩寒的小说《1988,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出版,上市不久就进入了畅销书排行榜的前列。小说的前半段曾经在第一期《独唱团》上发表,很多读者都期待着后半段的故事。而后来韩寒创办的这本刊物被停刊,也为小说《1988》的大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2010年底,上海的出品方通过朋友找到我,希望我能做话剧版《1988》的导演。当我接到这个创作邀约的时候,很慎重地考虑了一段时间。因为之前韩寒的作品改编成话剧上演,效果并不很理想。我也询问了一些已经看过小说的朋友,他们给我的建议是,《1988》很难被改成话剧演出。原因主要是两点:第一,过于叙述化、碎片化,情节性和戏剧性不强。第二,过于当代性,与现实太过贴近、没有间距,无法评说,甚至有些内容有越“雷池”之嫌,比较敏感。
但当我读完小说之后,却有了一种很强烈的创作欲望,而这种冲动正是来源于《1988》的“当代性”。我一直在寻找一种作品,一种真正的“现实主义”的作品,一种具有“批判现实”精神的现实主义作品。而在《1988》中,我看到了这种精神的存在。这无疑是难能可贵的,无论是对于一个年少成名的“80后”作家,还是对于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
“空气越来越差,我必须上路了。我开着一台1988年出厂的旅行车,在说不清是迷雾还是毒气的夜色里拐上了318国道。……”小说开篇的第一句话,就充满着各种暗示。“1988”,是一辆车的名字,更是一个隐喻。这个年份的选择,好像是对“八十年代”终结的某种怀念。这些联想,让我对即将开始的创作充满了期待。
创作:
从接到导演邀约到真正开始创作,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这样的好处就是,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我会时不时地想起这个作品,会在脑海里尝试着各种舞台空间和调度,想象每一个人物的形象和设计。由于剧本的改编工作也是由我来完成,这个期间,我和韩寒也当面讨论了一次,我们达成的共识就是:不做情节化的处理,保持小说的原貌和风格,即跳跃式的叙述和碎片式的回忆。作为原著者,韩寒不希望自己的作品变成一个完全佳构的、电视剧化的故事片。作为导演,我也不喜欢完全以情节取胜、无法带入思考的消费类戏剧作品。
《1988》的剧本改编过程仿佛是顺流而下。小说的脉络就像河床,原本的片段、情境、人物、对白、情绪、描写,等等等等,都成为这条大河奔流向前的内容。而作为剧本改编,我的任务就是将他们重新结构梳理,让这个故事能够立体地呈现在舞台上。由于话剧演出的时长限制,从小说到剧本,做了必要的删减,叙述的结构也做了相应的调整。作为一个导演改编剧本,最大的优势就是可以将舞台手法和表演的形式感,直接写入到剧本中。
故事其实很简单:一个男人在开着一辆旅行车,在路边的旅馆遇到一个“小姐”。两个人完事儿之后,“小姐”告诉男人自己怀了不知道谁的孩子,准备赚钱生下来。这时候,扫黄的冲了进来,把他们俩都抓了起来。两人在被放出来之后,莫名其妙地踏上了同一条旅程。在随后的三天两夜里,两个人在旅途中开始了各种回忆和讲述,从童年到初恋、从阴影到偶像、从现实到理想、从困惑到挣扎。温暖与残酷同时扑面而来。两个人的关系也从开始漠然的无奈,到后来信任的敞开胸怀。最后,怀孕的“小姐”发现自己得了艾滋病,悄然地消失在人海当中。两年之后,男人接到了一个特殊的礼物,一个女婴。生命开始了新的轮回。
在这两个人的回忆和讲述中,一直有人在死去,一直有人在消失。男主人公路子野童年的偶像丁丁哥哥、小学同学10号、初恋的女生刘茵茵、给1988这辆车赋予生命的朋友、包括女主人公——“小姐”娜娜,都以非正常死亡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全文的最后一段话,更是将这种死亡的气质描写到了极致:“我身上沾满了他们的骨灰。我拍了拍衣服想,那又如何,反正我也是被他们笼罩着的人,他们先行,我始终跑在他们划破的气流里,只是他们替我撞过了每一堵我可能要撞的高墙,摔落了每一道我可能要落进的沟壑,然后告诉我,这条路没有错,继续前行吧,但是你已经用掉了一次帮助的机会,再见了朋友。”
这段文字,对于整个作品是极为点睛的。让我在写完剧本的一刹那,忽然的明白了,1988,原来是一场关于葬礼的旅程。
男主人公路子野开车远行,是去接一个朋友的,而最终,他接到的只是朋友的骨灰。在他的回忆中,我们发现他生命中特别重要的一些人,都在他成长的过程中接连的逝去。尤其是童年偶像丁丁哥哥的死,这个死于80年代最后一个夏天的大学生,更是对路子野的性格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正像他最后说的,“我的身上沾满了他们的骨灰”。而这些朋友的死亡留给路子野的,是善良的性格和犬儒的心态。直到最后,娜娜的死亡,准确的说应该是娜娜的复活与重生(一个新生的女婴),必将会改变路子野此后的生命。
戏剧即重生:
除了死亡,复活与重生,也是这部作品更深层次上的主题。
“1988”是一辆车的名字,是路子野的朋友用两台报废的车组装起来的,重新延续了新的生命。这辆在故事中十分重要的旅行车,本身就经历了死亡到重生的过程。在某种程度,也是作者在隐喻层面上,对故事中主人公的人生和人性的期待,期待复活,期待重生。
这样的意象在剧中也有其他呈现。在路子野的回忆中,他曾经和童年的伙伴争夺一个称号——“不死鸟一辉”。这个在“青铜圣斗士”当中战斗实力最强的“火凤凰”,也是经历过死亡到重生过程的。而童年的路子野在这个称号的争夺中,是以失败告终的。
在原作的故事里,真正复活成功的应该是“小姐”娜娜。在得知自己已经感染艾滋病后,娜娜从路子野身边彻底消失了。两年后,娜娜的姐妹将娜娜的孩子,一个健康的女婴,送到了路子野的身边。这也让整部充斥着死亡意味的作品,在结尾时涂抹上了一笔亮色,给出了一丝希望。
从毁灭到重生,是一个既很残酷,又很美好的过程,就像戏剧艺术本身一样。古希腊戏剧源于对酒神——狄俄尼索斯的崇拜祭祀活动,而在古希腊神话当中,酒神本人就是经历了出生、成长、死亡到重生这样一个完整的生命过程。冥冥之中的这种暗合,让我更加确信“重生”这一主题对于《1988》这部作品的重要性。当每一次演出结束的时候,我就会感觉到这部作品复活成功。
这部戏在主题上的多义性和内容上的敏感度,一度让我觉得它的上演并没有那么容易,而这么难得的具有“批判现实”精神的作品,如果不能和当代的观众见面,无疑是令人遗憾的。
演出:
《1988,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的话剧版,2012年5月在上海成功演出了第一轮的10场,口碑和票房都取得了理想的结果。很多观众看完戏之后,在网上都给出了很高的评价。很快的,在6月下旬,上海又加演了3场。2012年7月,我带着45分钟精简版的《1988》来到了著名的法国阿维尼翁戏剧节,参加这里OFF单元的交流演出。尽管字幕很多、语言不少,但是法国观众还是看得津津有味,在很多地方都能发出会心的反馈。甚至有法国的剧场院线联盟主动找到我们,讨论《1988》的完整版来欧洲演出的可能性。这让我意识到,《1988,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果然具备了和这个世界对谈的能力。更让我明白了,只有悲剧性的作品,才能真正能超越语言的隔膜,达成真正的交流。
三年多的时间里,《1988》已经演出了近百场。而2015年最后一轮的演出即将开始,我们想和这个世界谈的,又要发出它的声音了。但,无论钟声为谁而鸣,它都预示着一个新世界的到来。